行走在建康朝廷，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在这个问题的思考方式上，他和王谧倒是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一致。

“怎么样？”

这应该不是一句假话，若是造假，也太容易被揭穿了，王谧完全没有必要在这种问题上扯谎。

可是，对于王谧这样堂堂的顶级世家子弟，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这个时代，是最讲究出身的时代，刘牢之等人因为没有强势的家世，如果纯靠祖辈的蒙荫，是绝对不可能有所建树的。

但是，王谧刚才又扬言，他对北府的权力并没有贪恋，甚至连帅印都交给了刘牢之。

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想一想就觉得不划算，可既是如此，王谧的种种行为又摆在眼前，是不能抹杀的。

虽然现在王谧在建康城的声势，看起来是不错的，似乎是人人都拥戴，其实呢，世家当中，对他的微词也不是一点两点。

为了大晋？

但是要说是为了和王恭一争高下，才另辟蹊径，也不能令人信服。

这些官职都是留给那些大大小小的世家子弟的，那么，白身的青年，想要获得一定的权势，基本上也就只有行伍这一条路。

若是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折在里面，一下子扑街了，还能争什么？不是直接便宜了王恭？

于是一层迷惑叠着一层迷惑，让王恭如陷入了谜雾当中，无法找到出口。

“还要继续和我理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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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人来夸奖他，王恭却已经形成了自我夸耀，并且觉得自己是举世罕见的大善人。

既然不图名，也不图利，那王谧这样出生入死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不过，到了今时今日，王恭对王谧的诸多作为，就更加疑惑不解了。

王谧他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去冒着生命的危险，争取战功，这些战功，对于他来说，甚至是累赘。

毕竟，大晋的规矩，重文轻武，已经是世间通行的定理，带兵过多，整日里和那些大头兵混在一起，连自己都掉价了。

所以，奋斗就是他们投入行伍的主线。

躺着都能赢，为什么要去征战？

夺权，似乎是一个可以说得通的理由。

还没干什么呢，就觉得自己善良无比，还能形成自我逻辑闭环都不需要别人来参与评价了。

“稚远，既然你如此坦诚，那我也就说实话了。”

争名逐利？

“你这样为大晋鞍前马后，真的就只是为了大晋着想吗？你对大晋真的是一腔赤诚吗？”

也就是说，拼死迎战，获得战功，晋升将军，对于刘牢之来说，确实是一条奋斗之路。

看不起他的，大有人在。

王恭都做不到的事情，狡猾的好像泥鳅的王谧会去做？

甚至是站着都不合理！

牺牲自己的名誉，就为了帮大晋攻城猎地，对于王恭来说，他是打死也不能相信，这就是王谧的目标。

别逗了！

做了这么多，若说无所图，王恭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

文官是没有可能的，除非是地方上的那些小官，甚至是不入流的等级，可以考虑。

王恭这个人，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城府心机，或许他自己不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这也太过冒险了！

别怪王恭多心，实在是王谧的诸多行为，实在是和这个时代不符。

于是，王恭就更加迷惑了。

理论自然是不需要了。

若是换在那些白衣将军的身上，比如刘牢之之流，是有可能的，毕竟，他们在朝廷上没有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