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朝他们热情地挥了挥。

从客厅跑到小冰箱那边，捧起饮料和吃剩下的虫子蛋糕，慢吞吞走回来，把这些东西都摆在茶几上面，蹲下来，仰起脸看着他。

雪菜看看饮料，看看蛋糕，又看看五条悟，犹豫了一会，坐在他旁边的地板上，悄悄地、安静地吃起蛋糕。

高台之上， 高层们正连夜商讨着要如何限制五条悟， 以及处置他那两个问题学生。

里香越来越焦躁了。

是不太会讲好听话的小家伙。

外面蝉鸟鸣叫的夜晚，我坐在你的窗边，静静看着你的每一个夜晚。

蝉已经全部死掉。

捂住自己的胸口，他露出茫然的表情。

空调的温度开得有些低，她觉得冷，抱着她的这个人类身上香香的， 又热乎乎，她忍不住往他怀里钻。

身后， 一群咒灵出现。

“夏、油杰……？！”

雪菜。

在这样的夜晚。

长发青年慢悠悠地拭去脸颊上的血渍， 低头看向跪在脚下求饶的高层，神情不含一丝怜悯。

那一种焦躁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这样情绪透过咒力传递过来，让少年的眼睛也变成了更深的蓝黑色，他似乎一无所觉，只是一边摸着刀，一边轻轻说：

“好啦，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的——速战速决。”

“你是怎么进来的？谁放你进到这里的！”

“晚上好。”

在合影的时候。

好满足。

忧太感到很满足。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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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量事情？呀， 抱歉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不过稍微有点事情要处理哦。”

惨叫声的中央。

像是在仙台每一个暗中窥视的夜晚那样。

忽然听见了木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他把这些情绪吃进去，吃到心里，才觉得自己终于又获得了氧气。

永远地留下来了——他和她尾指相连的这一幕。

他也，他也绝对不会有什么意见。

低头看，一个长发青年推开门， 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他没有任何想要和别人竞争的意思，也、也绝对没有什么嫉妒心，就算狗卷同学那一张脸的的确确有点帅，就算他笑起来的样子的的确确有点过于引人注目，太抢风头。

袈裟的一角逐渐被鲜血染红。

安静的夜晚。

被抱住了。

记忆里，很少拒绝别人的请求。

“而且，刚刚牵手的时候、摸她手指的时候，你也感受到了不是吗？里香——你也碰到她了，对不对？”

他喜欢雪菜

一种陌生的，漆黑粘稠的东西，慢慢裹住了他的心。

好开心。

勾住了雪菜的手指。

小猫趴在温暖的海洋里睡觉觉。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时候五条悟没有这么可怕了。

他不吃了吗？

他感受到咒力。

“现在雪菜的朋友刚刚出事，不是找她提要求的好时候，我们要捉住那个伤害雪菜、叫她害虫的人，我们要努力帮助她的朋友，那样的话，我们的要求才不会被拒绝呢。”

只要放大的话——只要放大，还是可以看见的，他正牵着雪菜的手呢。

哪怕狗卷同学就弯腰凑在她的前面，完整地露出了那一张脸，和他脸上的笑容。

……

少年坐在自己宿舍的单人椅上，垂眸，轻轻抚摸着膝盖上的爱刀。

几个小时之前， 五条悟曾经来过的房间。

“要忍耐哦，里香。”

秋天。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怪异，和白天的时候完全不同。

迷迷糊糊的， 感觉被人抱了起来。

哪怕在她的头像里面，自己只露出了一半的肩膀，可是他们的手指缠绕在一起。

你有听见吗？我跳动的心。

“好像有点不对劲。”

深呼吸。

五条悟闭上眼，往后仰，在这样放松的、柔软的味道里面，慢慢沉浸下去，一直进到梦里。

“当然是一路打进来的呀。”

那样的味道变得更加浓郁， 让她安心的味道。

就好像他们问了什么蠢问题一样， 青年歪歪脑袋，笑起来。

在地板上睡着了。

难以忍耐。

少年闭上眼睛，尾指缓慢地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