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哥儿跟着你,能有什么前途!”
“什么也没做!”范氏一个个咬着字音,“你父亲攀了我们钟国公府还不算,是不是见大长公主闭门不出,以为失了势,你父亲、你弟弟竟然还与中书令勾结。她江氏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江府毕竟是我钟国公府的亲家,你弟弟仗着中书令撑腰,说抢就抢,还把不把我们国公府放在眼里了!”
“中、中书令!”钟行霖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半响没想明白,不可思议地看向妻子刘玉,她身子剧烈地颤抖,目光倏然暗淡下来,
一时间,院子里黑压压全是人,挤得无处落脚。
钟行霖见母亲如此架势,心道不好,也不敢说什么俏皮话,小心翼翼问,“母亲,这是怎么了?”
“得问你的好媳妇。”范氏不由分说,一记眼刀直直向站在不远处的刘玉射去。
一声一刀,割得刘玉心尖滴血。
她告诫父亲的果然成了耳旁风。
刘玉被几个婆子狠狠按到在地,嘴啃在泥水地里,直到挣扎得没有力气,才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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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氏懒得再和这样的蠢货耗着,吩咐陈嬷嬷,“把西厢房圈起来,不必留门,以后刘氏就在里面礼佛诵经,终身不得出。把润哥儿抱到我院中,以后由我抚养。”
一句话,刘玉如遭雷击,呆愣不能言。
“真当我们钟国公府没人了!”
又想左右逢源。范氏,今日算本宫留着你们的颜面,大房的事你自己处理干净。”
儿子就在这个档口被抱出了庭院,只能听见渐行渐远的哭喊声,
“不——!”萎靡在地上的刘玉忽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对于一个母亲来讲,没有什么比把孩子夺走更残忍的了。
经此一事,范氏气得牙痒,满腔怒火全洒在了刘玉身上。把全府的婢女婆子小厮全部召集起来,朝刘玉院子里去。
范氏冷漠地抽出裙摆,居高临下蔑着她,“你还有脸求我。大长公主发话要我处理了你,我碍于钟国公府不休妻的规矩,大发慈悲留你性命,你不感恩戴德,难不成还妄图抚养我孙儿。”
“润哥儿——!”刘玉从地上爬起来去追,被范氏一脚揣在心窝处,翻滚在地,浑身滚上泥,她全然未觉,重又爬起来。
刘玉不明所以,惊疑,“我?母亲,我听您的,今日什么也没做啊!”
刘玉爬到范氏脚下,颤巍巍拽住她的裙摆哀求,“母亲,您打我骂我都行,我什么都不要了,求您别把润哥儿从我身边带走,求您了。”
刘玉眼泪兀自挂在眼角,不知该向夫君交待什么。
闻言,钟行霖瞳仁骤然一缩,嗓音已带了嘶哑,“你,你早就知道。”
刘玉手足无措,腿一阵发软,缓慢跪了下去,“儿媳知错了。儿媳之前就告诫过父亲不要如此,可是,可是父亲不听,儿媳也没什么办法啊!”
刚进府,夫君甩下句话,“你造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兀自回了自己的书房,闭门不出。
孩子是母亲的一切,儿子的前途更是母亲愿付出一切想要换取的。试问她经营铺面、夺过中馈都是为了什么,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和体面。
钟端润被陈嬷嬷抱着,强行从屋里拉出来。三岁左右的孩子力气不大,被人抱走只能张着小手,拼命地哭喊着“娘亲”。
“退下吧。”
“是。”范氏总算松了口气,起身时腿都麻了,夫君不管她,逃命似的走在前面,范氏踉跄了下才站起身,让陈嬷嬷扶着一步步退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