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丝清醒将他的意识拉回:这个人,绝不是妻子。
宴会开始,还没见江若汐的身影。
今夜的好戏,终于要登场了。
江若汐抬手正要擦,看见自己手上黑乎乎的,福身告退,“世子爷,我先回房换衣。”
殿内烛火搁在角落地上,钟行简的身影被斜斜地拉长,熏香袅袅升起,充斥着整个大殿,窗户紧闭,香气熏得钟行简头昏昏沉沉,
说罢,嘱咐林晴舒和钟珞儿看顾馨姐儿,拿过团扇遮住脖颈,朝贺春殿走去。
“你这里抹上了烟灰。”
女子没有应声,始终脊背朝向钟行简,他看不清女子脸颊, 只有意识在极速地溃散。
有个婢女垂脸趋步走进来,站在廊下禀告江若汐,“夫人,世子爷让奴婢来请您去一个地方。”
殿内微弱的烛火撑开一片极小的天地,
此刻的贺春殿里,江若汐正懒懒地靠在贵妃榻上,圆扇轻摇,合眸假寐,旁边矮几上,宫宴的吃食一样不少,
日光隐退,月影绰绰。
他喉结滚动,胸口的欲焰如燎原的火,一发不可收拾。
叶婉清见被发现, 也不再瞒着, 媚眼如丝攀缠着钟行简,□□地从床上踏下来,
长发如瀑,随意地散落在锦被之上,几缕发丝轻轻拂过裸露的脊背,增添了几分慵懒与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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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对峙2
钟行简拨开云雾,朝拔步床走去,眼前的一切变得梦幻而沉醉。
那就不是宴席,会是什么地方呢?
床上女子侧身而卧,隐约可见她曼妙的身姿,随着每一次轻柔的呼吸而微微起伏,宛如山间溪流,潺潺流淌,带着无尽的诱惑与遐想。
婢女小声道,“奴婢不知道。”
钟行简浑身血脉变得更加狂躁, 像是要爆开皮肉喷张而出,
钟行简一咬舌尖,随即栓住心猿,僵直收回手指,直直自己脖颈一侧,
“汐儿~”钟行简轻唤一声,嗓音已染上尘埃粘腻嘶哑。
等众人散去,江若汐重又吩咐婢女,“赶紧带路吧。”
不如独自对月赏景来得自在。
“汐儿。”他再次唤道, 气息微喘, 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她实在不爱去宫宴,还要和钟行简硬凑在一起伴着伉俪情深,赔一晚上小脸。
钟行简轻疑,转而以为江若汐有事找他,随即起身,“带路。”
纵然心存疑虑,钟行简仍走进一间殿内。
没什么旖旎调情的意思,钟行简的呼吸却有些混乱而粗重,心跳也有力地多跳了几下,
视线亦变得朦朦胧胧。
“夫人来这里做什么?”钟行简扫过一间间漆黑的屋檐,心中隐有些不安。
眼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几分胶着一闪而过。
肉很快烤好,馨姐儿和瑾姐儿吃得极欢。
江若汐心里隐约有几分猜测,道了声,“前面带路。”
银辉轻洒,轻纱帐幔轻轻摇曳,宛如一层层轻舞的薄雾,
他已经一个多月没碰她,难不成因为昨晚,所以现在才有些如此。
小路幽静蜿蜒,有层灯火晕不开的黑,婢女带的路不是去贺春殿的,而是朝着三品以下官员所住的居所走去。
他慨然起身,叶婉清被掀倒在床上, 听见阴沉地嗓音劈头盖脸落下,
气飘过,江若汐轻撩翘起的长睫,不带一丝情绪,却像一把细密的小刷子自心间软肉上拂弄过。
这个场合实在不该乱想这些。
刚踏出殿门,江若汐顿住脚步,挥手招来院子里的婢女,“你们去宫宴,将大长公主、钟府的大爷、二爷、三爷并三位奶奶都请着,去这位婢女带我去的地方。”
“你是谁?”
女子攀上钟行简脊背的那刻, 钟行简浑身一凛, 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钟行简拔冗开最后一层轻纱,视线落在女子身上,莹莹灯光罩在她周身,薄薄的如嵌上的一抹流烟,
一个地方?!
一个小婢女趋步到钟行简面前,“世子爷,夫人让我来请您。”
钟行简只以为灶火太旺,没做多想。
江若汐离开,身上无端的燥热却没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