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疯狂地拍打在窗上，冲刷着屋檐下的红灯笼。

“是吗？”

没有愤怒, 没有悲怆, 没有恐惧, 甚至连喘息都极为克制。他只是机械地完成这些动作, 不听、不说、不想、不念。

男人嘴皮子颤抖着，汗水和泪水一齐滴下：

“我什么都不知道，警官大人！都是盛延叫我干的！”

“把箱子封好，送回去。通知文物局的人，准备接收。”

“我、我……我叫叶正德！”

他收起伞，抬脚踏了进去，门随即被迅速关上，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条短信还真猜对了。”年轻警员难掩兴奋，小声嘀咕：“云樵真牛啊！”

他沉沉呼出了口气，伸手按住箱盖，手指用力一掀——

叶云樵一直都很平静。

“是在程家酒坊旁的铺子里吧？”

他摸索着手上的串珠，步伐悠闲，走至门前，敲了敲那扇紧闭的木门。

平静地回到秦知悯的身旁，仔细检查他的伤势, 撕开自己的衣袖, 替他简单包扎。

刘队瞥了他一眼，抬手示意他闭嘴，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我要让你活着，接受法律的制裁。”

整点到了。

“动手！”

程聿为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眼底浮现出几分不可置信的错愕。

旁边的年轻警员眼睛亮得发光，兴奋地低声道：“刘队，真的是这里！”

秦知悯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他还是察觉到了叶云樵的异常。

“操！是条子！”

但很快，他又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笑话：

“嘭！”

等所有人都被控制住后，刘队这才把枪重新放回腰间，抿着唇，走向了屋内堆放的几个木箱。

刘队压低身体，半蹲在雨水浸湿的泥土上，眯着眼盯着那间小铺，指间攥紧了对讲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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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盖打开，一尊镀金的佛像静静地躺在里面，金身染着些许尘土，沉默地凝视着众人。

一时间，屋内的灯火被惊动，雨夜的寂静被撕裂，惊慌失措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那人双手抱头蜷缩在角落里，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似乎惊恐到了极点。

“你少吓唬我了。”

在这样寂静的夜色里，两辆车无声无息地停在了程家酒坊旁的小铺门前。

忍着伤口撕裂的剧痛，从倒下的看守身上翻找出绳索，将程聿为牢牢绑了起来。

面前磕头谢罪，让你亲眼看着自己倾尽心血想要偷走的一切被夺回。”

“拦住他们！”刘队一声令下，枪械上膛，“全部举起手！不许动！”

而不远处的草丛里，正埋伏着一伙人。

“警察！不许动！”

在这个过程中, 叶云樵没有说一句话。

江沅的楝树花会再度开放。

叶云樵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平淡无波，如同在审视一具即将入土的尸体。

程聿为踩着罪恶和尸骨爬上的高台，终将轰然崩塌、碎裂成尘。

前面的宝马车里，一个有些胖的男子撑着黑伞走下来。

一声巨响，厚重的木门被猛地踹开！

门内很快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一个警惕的声音响起：“谁？”

刘队没说话，目光落在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男人身上。

刘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伸手轻轻擦过佛像的一角，低声喃喃，“可算找到了。”

下一秒，潜伏在四周的警员同时行动，黑色战术靴踩在湿滑的地上上，发出极轻的摩擦声。

刘队走过去，单手拎起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将自己封闭, 成为一位最冷漠的旁观者。

“你叫什么名字？谁派你来的？”

“兄弟们快跑！”

他的目光陡然一凛，目光锐利如鹰，低声沉喝：

高天之上，正道昭昭。

他平静地无视程聿为的谩骂, 一拳将他打晕。

男人低声回应了几句，里面沉默了一会后，门缓缓打开。

他站起身，目光扫向一旁的队员们：

指针跳动。

他轻轻开口，说出一个让程聿为神色骤变的答案：

“你根本不可能知道佛像的位置。”他舔了舔渗血的嘴角，狭长的眼睛里满是浓浓不屑，“如果警方真的能找到，你以为我会费这么大力气把你们绑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