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指尖收紧，呼吸似乎也停滞了一瞬。

秦知悯松开叶云樵的手，缓缓后退一步。

庭院内，不知何时已被悉心妆点，处处皆是吉祥喜庆的红绸。

那是一封传统的婚书，以大红绢纸为底，被秦知悯用绥朝文字工整而庄重地书就，承载着超越时空的誓言。

他不再是那个冷漠孤高、精于算计的掌权人，而是一个站在所爱之人面前的普通求婚者。

那个坦白彼此真心、许诺一生的瞬间，应当被给予最神圣的仪式感。

而他们却是先结了婚，再相处、再相爱。

“阿樵。”

秦知悯握住叶云樵的手，着他穿过院落，来到庭院中央的一张案桌前。

秦知悯听着，注视着他，半晌后，他伸手将叶云樵揽入怀中。

“可真到了这时候，我才发现，无论什么话都显得苍白。”

许多遗憾都得到了圆满，所有的苦难都已经消散。

他本该猜到的。

秦知悯愣了一下。

普通的情侣应该是从相知、相识，最后携手步入婚姻，缘定此生。

他轻轻唤了他的名字。

纵然是秦知悯，此刻也难掩那一丝紧张。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可他的目光依旧坚定，像是一座山，一条河，一颗恒星。

条款清晰，规定双方婚后财产共同持有，彼此财产平均分配。确保他们以最正式的身份、以伴侣之名，共享一切。

“不再错过，不再隔着时空，而是实实在在地，以伴侣的身份，陪你走完这一生。”

但唯独那最关键、最重要的环节，不能被遗落。

“我想了很久，该说什么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而另一份，与之截然不同。

大红的锦缎自房檐垂落，廊角与梁柱系着精致的红色，就连院中桂树的枝杈上，也高悬着一道道红幔。

叶云樵轻轻叹了口气，眼睫微颤，低头望向秦知悯。

风停了，枝叶不再晃动，连天光都仿佛凝固，只剩下他与面前的人。

案桌之上，整齐摆放着两份文书。

“我的遗憾是，还没有跟你求婚。”

“我想以后的每一天，都有你在身边。”

他松开怀抱，重新牵起叶云樵的手，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我想和你一起拍结婚照，一起举行婚礼，一起去蜜月旅行。”

走到门前时，秦知悯忽然停下脚步：

“知悯，我很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但就是这短短离开的时间，这里就变得完全不一样。

“秦知悯。”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秒。

秦知悯仰头望着叶云樵，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认真。

手臂环得很紧，声音缱绻：

“你真的很喜欢问一些答案早就知道的问题。”

两种契约，一场婚姻。

“我只能告诉你，我最真实的欲望。”

此刻，时光停滞，天地静默。

这是他的家，本应最熟悉的地方。

可最终，他们走到了一起，共赴余生。

他们的命运被时间错位，被历史翻转，所有的经历都走在了常理之外。

千年未变，万劫不移。

他转过头，看着秦知悯，眼底满是欢喜：

一千六百二十七年。

他们曾在时间长河的两端相望。

很多新朋友，找到了继续前行的意义。”

“我觉得，真的很好。”

“开心你来到了我的世界，我的身边，和我在一起。”

接着，单膝跪地。

一份，是现代的婚约协议，以严谨的法律格式起草。

他才明白，为什么秦知悯几天前突然说，要把那两枚素戒送去保养。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戒盒，打开，一枚钻戒静静躺在绒布之上。

“阿樵。”

他终于问出那个问题：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叶云樵就已经将自己的左手递到他面前。

门扉敞开的瞬间，屋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我也很开心。”

“但是，我还有一个遗憾还没有补全。”

叶云樵疑惑：“什么遗憾？”

秦知悯没有回答，而是轻轻推开了家门。

片刻后，叶云樵弯下身，望进秦知悯的眼睛，嗓音低柔，带着一点笑意：

叶云樵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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