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谁夸你了？我是说实话。”

他顿了下，奇怪地看裴清川：“我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

两种不同的口感，让她眯起眼睛，露出惬意的表情。

裴清川唇角微微上翘，端了一碗豆浆，递到她面前，随后在她身边坐下了。

裴清川抿了抿唇角，没有说话，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不能吃的话，就多闻一闻。”

裴清川倏地别开视线，眨了眨眼，敛去微微泛红的眼睛。

时亿忽然有点心虚，快步过去坐下：“坐坐坐，你也没吃吧？一起吃啊。”‘’

之前哭的太可怕把你吓到了，所以不敢跟我说话呢？”

“！！！”

裴清川背对着时亿而站，后脑勺发丝都没动一下，身形如陡峭的山峰一般高冷。

时亿瞥了眼他挽起的衬衫袖口，腕上戴着她的铜钱，不由啧了声：“挺好看的嘛。”

摔死鬼又缩回去，趴在银鱼粥边上，深深吸了口气：“真香啊。”

“不记得了。”

摔死鬼大笑：“你还真别说，除了第一眼看你好呛人，现在看你这张脸还挺顺眼的。”

“哈哈！”

“你人还怪好的嘞。”

可惜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告诉他真相。

哟，服务这么好？

他说着，掏出来一个钱袋，翻出里面的金元宝，贼兮兮道：“看见没有，这都是我跟了老板以后。老板给我的工资，还有我的衣服，也是老板给的！我现在有时候还能去下面买点吃的……”

时亿下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个画面。

但是天大地大，吃饱肚子最大。

裴清川已经站起来了，并拉了一下椅子：“坐。”

他嘶了声，忽然凑近裴清川，眯眼打量着他的脸：“别说，你这脸长得真好看！”

时亿没迟钝到身边的人看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步。

所以法令就是她应得的！

所以她吃饱喝足以后，屁股在椅子上一转，面朝着裴清川，手支着下巴，学着他的样子歪着头：“看够了吗？”

希望这次去漂亮国能找到他的尸体，从根本上断绝危险。

裴清川哪知道一顿早饭会引起这种误会。

而他抓着桌沿的手指关节却微微泛白，手背也绷起了青筋，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已经痛苦面具，死死地咬着下唇，硬撑着不叫出声。

裴清川眼神落在他身上，轻笑了声，随意地问：“你一点都不记得生前的事情了吗？”

最关键的是他知道真相对他没好处，因为他的尸体还没找到。

摔死鬼手托下巴，眼珠子转了转：“我就是在外面飘荡，没有人给我烧纸钱，我穷死了，要不是遇到老板，我还在外面抢别人家的祭品吃呢！”

时亿也没觉得不对劲，伸手拿了根油条，先是咬了一口，又沾着豆浆，咬了一口。

他轻咳了声说：“也许是我看上去像个好人吧？”

裴清川笑着道：“多谢夸奖？”

都来这混了几天了，还能不知道时亿早上爱吃什么吗？

裴清川黑曜石般的眼眸眨了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嘴巴比脑子快地说：“看不够。”

摔死鬼歪头把脑袋上的疤痕给他看：“我脑浆都摔出来了，估计把脑子摔坏了，所以就不记得了吧？”

就会让她收拾烂摊子。

哪怕摔死鬼没有之前的记忆，对裴清川好感也是在灵魂里刻着的，要不然怎么会不自觉的想亲近呢？

摔死鬼凑在碗边，越闻越觉得熟悉，他嘀咕道：“我以前肯定很喜欢吃。”

这对他来讲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裴清川见状，偷偷冲老四竖起大拇指。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时亿身上，手托着下巴，歪着头，看她吃早饭。

裴清川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声：“谢谢。”

老四骄傲地翘起嘴角。

人类的感情与直觉确实挺复杂的。

哐当，膝盖撞到了桌腿！

时亿吃的越舒心，吊死鬼和水鬼的表情就越凝重，不停地腹诽：这人都有钱买别墅了，还来这里跟他们抢工作，实在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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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时亿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老头把人命格都改了，帮忙也不帮到底！

裴清川掐紧手指，颤着声问：“你死后……你是怎么过？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好奇。”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颊唰的一下爆红了，猛地站起来，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