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茫然中，组合好的身体迅速坍塌。

“……”小破孩。

【警告，精神值下跌，请注意精神值下跌至20时将会开启猎杀。】

她指着地上那堆断肢。

异，他也不询问，只是用那双眸子，疑惑地望向江凛。

江凛又往下走了几步，污染物抬起脚，原地踱步。

楼上断肢孕育飞快，但不具备这样的神志，楼下有什么东西在引导它们。

方蔷干咳两声，面色如常地打断两人，“陆辞言，二楼的污染物是这些吗？”

“噗嗤……”

“刀也是。”

“手环上有污染物。”

没有头颅的污染物倒在地面，手脚并用地向前爬行。

江凛笑出声，“它在模仿你。”

楼下，血红甬道之中，几具难以分辨的身躯在漫无目的地游荡。

止戈立马正色，不做出任何动作。

盯着他的污染物也向下一步，但脚下并没有台阶，于是集体打个趔趄，像是踏错台阶般踩空。

江凛皱眉，确认这里除了那个护士外只有自己，“你叫我什么？”

自己已经站在诊疗室中，黑发护士背对着江凛在柜子处配药。

无趣。

“妈妈……”

“四层情况如何？”他看着止戈的断臂，蹙眉朝江凛问道。

隔壁床上坐着个小女孩，眼睛黑而大，戴着厚厚的毛线帽，欣喜地看着江凛。

“噗嗤……”

这话不假，方才这东西还在模仿他说话。

它们擦肩而过时，似乎看不见彼此。

“？”

江凛冲他眨眼，被遮住的半张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声音听起来很愉快，“说了我会夸你是有礼貌的小孩。”

一股巨力由后拉扯，面前空间在扭曲变形。

陆辞言顶着几人目光，“不是我扔的，它抢的。”

进度条已经过半，污染区的精神污染还未出现，对于精神污染的清理，他并没有头绪。

护士噗嗤笑出声，拿着手里的针管靠近女孩。

这个缺头，那个缺手，又或者缺了一只脚。

一切陌生又熟悉，这明明是两个小时前自己和陆辞言初见时的景象。

江凛望着楼梯口再次走上前的黑影，熟练地开枪射击，在光亮之中，几人看清那东西模样，庞大躯干上与体型不相配的紫红色头颅，婴儿般褶皱的皮肤还未撑开，明显不属于幼儿的五官像被车辗过似的，毫无章法地挤在这张脸上。

江凛向下走了一步。

江凛拉开格挡的床帘，正欲走上前。

江凛懂了，给自己清理手心指甲盖大小的污染物都要擦三四遍，让他继续戴着这个手环似乎太难为他了。

江凛带着几人下楼。

江凛说的没错，这些东西是在模仿。

“颜颜乖，今天妈妈晚点再过来。”

话音刚落。

污染物学着江凛动作抬枪，刚拥有些许智力的污染物无法模仿子弹射出的声音。

显然它们学会了组合，但还没有学会怎么做一个正常的“人”。

陆辞言点头，“是，会学习，有神智，学习速度很快。”

“楼梯口已经闭合，那些东西暂时出不来。”

女孩咧开嘴笑，更大声的叫，“妈妈！”

没有头颅的躯体仍在游荡，撞击前方停下的另一个组合，两个缝合的怪物在诡异寂静中发出骨肉摩擦声响。

陆辞言捡起断肢间的刀。

“？”

江凛看一眼自己已经不多的任务时间，“找精神污染物。”

止戈手臂还疼的厉害，看到这五花八门奇形怪状的污染物踩空模样，噗嗤笑出声。

江凛把手环递给他。

“妈妈！”

陆辞言瞥一眼，颇为嫌弃地后倾，拉开距离。

江凛猛地转过头，肉墙之上，处了生长的鼓包之外并无其他东西。

“噗嗤……”

片刻之后……

江凛扭过头。

但看到楼梯口四人时，游荡的躯体失去动作，类似与眼睛的东西定定注视几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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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

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贴在耳边响起。

他疑惑道，“没有攻击我，也没有污染迹象。”

“……”

无数个脑袋转向他，空洞的眼。

“你的手环……和刀，怎么在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