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还信朕吗?”
&esp;&esp;“臣身虽老,心不老。”
&esp;&esp;袁志远说着,想到船队出航时,甲板上那个坚定的背影,渐渐红了眼眶。
&esp;&esp;两人已许多年未见了,薛白看着元结两鬓的白发,叹道:“次山兄也老了啊。”
&esp;&esp;薛白道:“他做了对的选择,既然信朕,要不了多久
&esp;&esp;从他们的对话看得出正兴八年船队归来之事确实是他们伪造的假像。
&esp;&esp;崔洞冷笑了一声,心想,否则自己还能怎么办?
&esp;&esp;正兴十六年,元结返回长安述职,薛白在宣政殿召见了他并屏退左右。
&esp;&esp;“信。”元结道,“陛下放心,这些年海运贸易渐兴,朝廷在海政上的投入很快就能收回来。”
&esp;&esp;“朕欠你一个宰相之位。”
&esp;&esp;“林济年纪轻轻中了状元,万人瞩目,风光无限,若非有十足的把握,他怎会去远航?”
&esp;&esp;他过去的朋友对他十分失望,认为那个高冠博带、文采风流的崔洞已经消失了,成了一个盲目而庸俗的人,相聚之后,每每摇着头评价一句。
&esp;&esp;从这天起,崔洞变了。
&esp;&esp;作为平生挚友,他曾经极力劝说林济不要登船,可当时林济决心已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esp;&esp;他放开袁志远,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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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定居在了华亭县,不再写诗、不再清谈,改掉了很多世家公子的习惯,他钻研地圆说、读当今天子的言论,改变了以往的态度,开始信奉这一切。
&esp;&esp;“朕听闻崔洞如今还在支持海政?”
&esp;&esp;“是。”元结道:“但崔洞如此,乃别无选择而已。”
&esp;&esp;因都是寿安县人,崔家对这个状元十分关注,还派人调查过,知道林济有济民社的背景,是当年天子在偃师县就开始培养的人,可谓天子嫡系。
&esp;&esp;元结道:“没能为陛下办好远航之事,臣无颜回朝。”
&esp;&esp;“他疯了。”
&esp;&esp;崔洞摇头,喃喃道:“我赔进去的一切,不是他一条性命能补偿。”
&esp;&esp;这些年,谎言渐渐被拆穿,薛白并不放在心上,因他知道早晚必然能有结果的。
&esp;&esp;如此,又过了数年,崔洞已成了一个离群索居的怪人。
&esp;&esp;而这些年间,那些前往西洋贸易的近程船队也带来了不小的收获,世上已少有人再谈论那些远洋的船队。
&esp;&esp;
&esp;&esp;最难受的人反而是元结,每每要徘徊在相信与怀疑之间。
&esp;&esp;——“我要去,我信陛下所言的一切,在天地的尽头还有一方广阔天地,当今世人不信,我便要为陛下证明给世人看!”
&esp;&esp;薛白笑了笑,道:“你我所求的不是这点利益,而是大功业。”
&esp;&esp;渐渐地,他竟是成了当今天子最虔诚的拥趸,坚信并宣扬着远航一定会成功。
&esp;&esp;“呵。”
七年的状元。
&esp;&esp;“那就让他带回满船的黄金,让你知道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
&esp;&esp;说过此事,薛白话锋一转,却是提起了几个世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