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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弓高眼窝深邃，鼻梁高挺，线条利落分明。又因为微微下至的眼睑，整个人桀骜中透着点张扬少年气。

还是刚刚谈到的男人。

他姿态防备，徐念溪愣了，以为他不满意这种处理方式。

下一秒，程洵也神情防备地来了句：“你脱衣服干嘛，还想霸王硬上弓不成？我可不吃硬的。”

“……”

表情说不好，也说不上差。像是被这场变故弄得没太反应过来似的。

尴尬占满大脑，徐念溪指尖蜷了蜷。想把这一切带过，强装镇定地说：“我没这个想法。我只是想擦干净你的衣服。”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002

也就是有钱人。

可眼前的程洵也，脱了卫衣后，就穿件短袖白t，露出的修长小臂覆着一层薄肌。

“天有点冷，你先穿我的外套，”徐念溪解释，“等我把你的衣服洗好了，我们再换回来。”

再这么下去，他这衣服就毁了。

徐念溪不死心，又摁着他的胸口，使劲擦了几下。

比起见到不熟悉的老同学的紧张或者兴奋，徐念溪的第一想法是，他的衣服一定很贵。

虽然是好看的，但看着就冷。

“怎么？你光摸不够，还想连吃带拿啊。”

徐念溪看着男人居高临下的脸，大脑有些短路。

——是程洵也。

她下意识抬头，就见面前的程洵也正急退一步，看她的眼神明晃晃的，像她是个活流氓。

正低头，盯着胸口那一滩不明物体。

模样好看到让人觉得不太好接近。

哪怕那衣服肉眼看着，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黑色卫衣。

看着看着，程洵也皱了下鼻子。

这么一套连环招下来，确实有点“连吃带拿”的意思。

程洵也狐疑地看了她两秒，像是觉得她居心不良似的。

然后她还要求对方把衣服脱给她……

刚好她今天为了赶车，穿的是一件宽松款的灰色卫衣。

只是卫衣是棉质的，麻酱很快被吸收，还往外扩展，晕成一大滩。

徐念溪呼吸一止，直觉自己闯了大祸。梗着脖子，视线缓缓往上，对上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可能是被他这句石破天惊的话语震到，徐念溪终于从弄脏他衣服的惶然中找回理智。

鲁惟与说过，对面那栋楼是他家的。

事情因她而起，她于情于理都要负起责任来。

她话还没说完，被程洵也打断，他看着她，神情微妙，像是看到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东西。

他穿着应该勉强合适。

也就是这时候，程洵也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护着胸口，往后退了一步，盯着她的目光很警惕：“你干嘛？”

想了想，和他打商量：“要不你脱下来，我带回去……”

洗洗？

徐念溪拉下拉链，还没拉到底，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

徐念溪顾不上深究他的表情，和他身上那件昂贵卫衣比起来，不被他相信这件事无关痛痒。

已经十一月了，深秋和初冬交界点。时不时有几阵寒风刮过，路上行人起码都裹了三件。

徐念溪拿出纸巾，上前一步，试图给他擦掉。

徐念溪仰脸和他对视，拜长相所赐。一旦她摆出诚恳脸，大多数人都会觉得她没有一点坏心。

程洵也嘴角扯了下，一脸的你看我会不会信你的鬼话。气焰极其嚣张。

男人。

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程洵也慢吞吞地抬起头，视线定在她脸上。

似乎觉得她可能真没那种心思。他侧过脸，勉为其难地脱了卫衣丢给她。

和高中相比，五官更显立体。

嗓音跟着扬起来点，捎着几分难以置信。

她刚刚的做法虽然是基于，尽力想把他衣服擦干净，但她确实隔着衣服，摸了他的胸，符合他说的“吃”。

。

“你的衣服，”徐念溪指了指他的胸口，旧话重提，只是这次刻意说得更清楚，“方便的话，可以脱下来吗？我拿回去洗，洗干净了再送过去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