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几个字，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好。干脆全删了，最终从微信退了出来，什么都没回。

可能是见江亦燃态度也没拒绝，态度还算可以，班主任说了他几句就让他回来了。

尤其是那句：“人家小姑娘因为你都哭了一天了，回家还在哭。你都不觉得愧疚吗？你自己告白失败，也不用把脾气发到人家身上吧？”

空旷的房间内，依旧只有电脑跟床头的灯亮着。落地窗外闪烁着城市霓虹的光影。

—

“叹什么气？”旁边坐着的男人问她。

愧疚吗？连江亦燃自己都不知道了。

就在考虑要不要加对方好友的时候，手机上方却有新微信消息的提示。

而现在，他的精力被另一种更加棘手的烦恼所亲自，已经暂时没有跟女生玩一玩、谈个恋爱的那种想法了。

“要是那个男生同意了，你岂不是要跟他谈恋爱？”

上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叫了班长出去，后来又叫了杨书雪。

“失恋？你连十八岁都不到，失什么恋。”他说。

江亦燃看着对面发过来的那句话，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

旁边年轻且西装革履的男人看着她，眉头微微蹙了蹙。

“她的病好像又严重了！”

江亦燃犹豫了一下。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你提前跟别人打赌，而是真心过来追我的话。说不定我都已经同意了呢。”对方发。

每次下课放学，杨书雪总是先收拾好了书包然后就过来在方菡那边站着等她。

劳斯莱斯后面坐着的少女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看着上方不断显示着正在输入，但最后自己又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

道歉？怎么道歉。

其实他觉得这件事根本不至于，但方菡又的的确确看起来因此而受伤。

她是个聪明人，已经间接猜到了结果。

江亦燃平时都不怎么在意班级里面的事。但因为班主任叫了杨书雪，他第一反应就是跟方菡有关。

“姓什么？我记得你们班好像没有哪个男生能入你的眼。”

果不其然。杨书雪回来没多久，班主任就又把他叫了过去。

江亦燃自己坐了地铁回家。原本朋友因为他告白失败，群里面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这件事准备请他出去玩一玩，放松下的，但他实在没有心情。

他就是单纯觉得烦躁不安，好像背了一个包袱似的。

但对方的话却就跟有魔咒一样，一直在江亦燃脑子里面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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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要你管。”陈凌萱懒得理他。

消息居然是陈凌萱发的。

而就在此时，在城市的另一边。

“哎。”

少年点开看了眼，蹙了蹙眉。

对方说因为他上午凶了方菡，害得那个小姑娘回家一直在哭，让他去给对方道个歉。

他不傻，知道女生发这句话大概率就是对他有好感的意思。

“你行不行啊，我失恋了你都不安慰我，还讽刺我。你还是不是我哥啊。”陈凌萱瞥了那人一眼，不满意地说。

他虽然这样问着，但一进来看到翻开了的药箱，还有方薇正在给方菡喂药的样子时，又好像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了。

漂亮的少女有些苦恼的样子，叹了口气之后，转身将手机锁了屏放到旁边的包包里。

“你快打120叫车来！”

房间里一直备着的强心跟抗心律失常的药。在翻找出来之后赶紧跑回去，一边给方菡吃，然后一边冲着外面喊关况的名字。

他反反复复通过班级群打开方菡的个人名片，又反反复复打开私聊的对话框，可是到最后也没发一句话，始终在犹豫跟纠结。

“……”

关况听到声音之后急急忙忙过来，还有些懵：“怎么了？”

“是谁家的公子这么有福气，说出来让我佩服一下。平时开销这么大，一般人家的男生应该养不起你吧。”

但是……

江亦燃对这一点印象还是蛮深的。

江亦燃倚在床上，手机屏幕的蓝光映亮了少年精致流利的脸。

“男人果然是世界上最讨厌的生物！”陈凌萱撅了撅嘴巴回。

杨书雪应该是方菡最好的朋友吧？

“我失恋咯。”

但他确实是因为打赌，以及其他的一些虚荣因素才去追她的。

“喂你要不要这么过分啊。我不是刚说了我失恋了嘛，都没在一起呢。纯粹是我单相思还不行嘛，人家压根没看上我。”

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安慰她，反而还又阴阳怪气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