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顺着他的举动,来到身下,佯装不知:“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瞧瞧?”
他周身冰冷,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抛下他, 兴高采烈奔到山坡。
他仗着年纪小,可以行事无所顾忌,反手圈住她的腰肢,大半个身体压来,埋进温香软玉里,轻嗅她身上的气息:“在秘境里半个月没见,想不想我?”
胭脂色骤然抽离出水中倒影,等了片刻, 察觉身旁人跑开, 他转过头,见胭脂色发带的主人, 牵起裙摆,奔向对面山坡生长的一片绚丽野花。
换一种角度来说,他身上没有大气运,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无需承担对应的责任与使命。
“真的一点不想吗?”他仰头,张口含住她的耳垂,轻抿了抿,以口腔润湿它。
对上笑嘻嘻的人,解兰深哪里看不出来,她分明是故意:“楚!阿!满!”
受天地法则压制,楚阿满能少动用灵力,尽可能不动用,踏上白玉扇,屁股刚坐到蒲团,肩膀搁来一颗脑袋,在自己肩颈蹭来蹭去,碎发与发带撩过嫩肉,撩得发痒。
人与魔,世间万物,只有好坏之分,在他眼中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
阳光洒落在她周身, 连清风也偏爱她,吹起的发丝, 有种凌乱随意又自由的美丽。
风中带来青草与泥土的味道, 裹挟之位不知名的花香。
如今她好像明白了。
在她的残魂光团往昆仑镜逃窜时,仙君并未出手阻止。
他红着脸,死活不给她瞧。
当时洛泽回:“春晖在意,清风明月在意,这支魔莲也在意。不能因为九重天将来面临的危机,可以漠视杀戮一条无辜生命。”
昆仑镜中,面对道无仙君等人抛出的问题,留下将来可能引来浩劫的半支魔莲,令整个九重天陷入危机,不值得,有谁会在意?
解兰深故意不看她,盯着水中投影, 火赫与胭脂色相互交缠。
意识到那是什么,他的吐息,完全乱了节奏。
察觉怀中的腰肢僵住,反身把他压住,覆身而来,胸前的柔软,与他紧密相贴。
几位仙君打不过他,反抗不得,私底下痛骂如冷硬石头的洛泽,或许那时,他也好奇过七情六欲会是什么滋味?
被他盯得受不住,楚阿满推开他的脸:“看什么看?”
挣脱了天道的枷锁,他自由了。
真是只黏人小兔
她总是没耐心。
洛泽说,没有人能左右他的意志,是他自己甘愿坠入滚滚红尘,怨不得她。
解兰深:“师妹只是想当掌门夫人,以前师尊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我,所以师妹才缠上我。”
他去寒潭泡了许久,回来不理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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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阿满俯下身,轻嗅花朵的芳香, 密密的眼睫下垂,蓦地一颤,似乎为山花的香气俘获。
楚阿满心道,完了,又惹炸毛了。
解兰深推搡了把身上的人,以广袖遮来。
山明水秀, 涓涓细流的溪水里, 倒影着女修与少年的身影, 他高束着墨发, 火赫色发带随风扬起, 又落下,偶尔疾风带来弧度,与楚阿满的发带相交。
“吃醋了。”解兰深倏而一弯,眼底溢出点点笑意:“我很早便拒绝师尊了,师尊打算将掌门之位传给大师兄,所以小师妹缠着大师兄去了。”
开始反思是不是因为自己太难哄,她会不会已经感到厌倦,烦他了。
“解兰深,你看,我摘了好多花。”楚阿满握着捧花,在风中奔跑来。
不过她喜欢。
这次外出历练,历经半月,灰头土脸从秘境出来,两人几乎没什么收获。
楚阿满立马抽回自己的手,揶揄说:“娶师妹,当掌门,走上人生巅峰,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以他的修为,但凡他出手,懵懂的神魂怎能轻易触碰到昆仑神镜?
解兰深盯着她的侧脸,有点发恼,哪有人哄到一半不哄了,跑走的?
打从她在扶芳界遇到他时,他好穷,没有修仙家族堆来的资源,只能自力更生,靠炼器挣来灵石,给她买鲜肉包。
春风牵动着芍药花色的裙摆,她翘着唇角,眉眼弯弯。
楚阿满发现了一个问题,以前他气运逆天,哪怕没有解家的资源,每每出入秘境,满载而归,连带着她也能跟着喝点肉汤,收获许多灵石法宝等。
她逗弄:“捂着干什么,给我看看。”
解兰深双手环胸, 别开脸,摆出不理人的架势。
“不想。”楚阿满摸到他红得滴血的耳垂,似染上了胭脂,烫了下指尖。
楚阿满拿手指戳戳鼓成河豚的少年,见他躲开, 也不气恼。
解兰深一脸认真:“从来没见你为我吃过醋,这种感受还不错。多瞧瞧,好叫我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