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那之后一周，语文课堂点名回答问题的环节都能看到那位同学的身影。

鬼才要把蒋闲当透明人。

“蛋哥！”

褚澹：“你听到什么消息了？”

叫他的是高一时的同班同学，群里之前聊到过的小满。

褚澹：“……”

……不会在笑我吧？

操场那边的厕所肯定人特多，他赶忙跑教学楼一楼，往脸上泼了捧水，顺便拨弄有些凌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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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澹赶紧解释：“老师，是我在让纪律委员记蒋闲的名字。”

喻趁华说哦。

作为班长，褚澹和每个老师的关系都不错，但他还是觉得，被这老师盯上多半会很惨。

边上洗手的人立马抬头：“蛋哥？这么巧？”

褚澹的同桌终于绷不住了，笑得东倒西歪、花枝乱颤，那张替他承受了太多的桌子在他手掌下砰砰作响。

“今天我的课在第二节对吧，”卢矜看了眼，“褚澹、蒋闲，上课告诉我，这个逍遥游讲的是个什么内容。”

卢矜站在他俩之间：“蒋闲？蒋闲干什么了？”

么情况？

采访 蒋闲同学他不接受……

“别的班都在早读，就属你们班最安静，”他慢悠悠地说话，好像在念诗，“要是放在晚自习，你们班主任非得感动不可。”

褚澹闻声回头。

他在老师那里树立了一周的好形象就这么没了不说，还上了老师的点名册……

喻趁华在二班，就在褚澹隔壁班级。

“嗯？”

第二节课下课是大课间，平时他们不做操，都是由体育委员带队跑操，今天周一，他们不跑步，升旗。

整个班级洋溢着快活的气息，卢矜摇摇头，示意台上的语文课代表继续领读。

有气无力的早读声再度响起。

他又小心翼翼地问：“你俩关系真的这么糟糕吗？”

“哈哈哈哈哈哈……”

褚澹冲她挥挥手，她回以一个笑容。不知道身边的女生们和她说了什么，她佯装嗔怒，几个女生很快就嘻嘻哈哈地走远了。

“听说你和蒋闲被老卢盯上了，”喻趁华找了个话题，“怎么回事？”

“……”

褚澹脑内警铃大作。

“是啊，这么巧，”褚澹觉得他问得很逗，“竟然在学校遇到。”

高二他管褚澹这个班以来，发火倒是没发过火，就是有一次有人在课堂上打瞌睡，这老师特别和蔼可亲地说：“梦里的大学伙食不错吧，我看你都流口水了”。

喻趁华：“就是……你和蒋闲……”

褚澹去操场之前已经非常明智地把外套挂在椅子上了。

褚澹随手拨了下发梢。

高二分班之后，理科一班和文科二班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优等生班，理由就是这两个班级里的学生大都名列前茅，就算是成绩最差的学生，成绩也在中段。

他穿着白色的校服短袖，露出白皙、有力的手臂，短袖领口矜持地就开了一颗扣子，热得脸上微微泛红。

发型好像乱了。

“别提了，还不是蒋闲成天给我找不痛快。”

他在镜子里看到个熟人，“趁华？”

蒋闲说：“嫁作商人妇了。”

卢矜是个老教师，训起人一套一套的，听说最长记录能阴阳怪气一节课不带停。

受到教育政/策更新的影响，班级不得按学习成绩划分，每个班必须均衡，既要有成绩优秀的学生也要有“有发展空间”的学生。但学校在这方面表现得和班里的皮学生似的，看似听了，实则没完全听。

九月的天气虽然不比七八月份热，但在操场上头顶太阳站着听国旗下讲话，结束后依旧让人出了一层薄汗。

听到这个问题，褚澹的脑子里就自动跟上一句“嫁作商人妇”。他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面色如常地回答：“早自习骚扰我，然后我俩双双被老卢逮了。”

他俩对视一眼，忍不住同时笑出了声。

褚澹正要回答。

他和蒋闲势不两立。

老教师听了都困惑地瞪着眼睛，褚澹一句“破坏课堂纪律”卡在喉咙里，不敢相信蒋闲狠起来连自己都黑。

厕所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两个艰难地钻出男厕所小门，一起上楼。

褚澹心道：完了，老卢。

喻趁华认真地点头：“而且是在学校的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