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点位置。”
“我没位置了。”
回到家时,施清奉为他摭雨的那边袖子已经全湿了。
翌日,他来他家时才将伞还回来。
不在过了多久,门外经过一个衣摆特长的人。
油纸伞滚出半个圆形。
就这样,可爱小四巾背上箩筐,往玉兰园去了。
说干就干。
“……”
“这是我的钱。”
事业时而在上,时而在下,感情也一样。
“我衣服比你贵。”
“我也淋到了,移过去一些,别老挤我。”
何逸钧道:“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是什么。”
认真的。”
当时的玉兰树长得疏,何逸钧远处隔着花,也能看到施清奉,就跑了过去。
何逸钧打开院门,搬凳子坐在屋檐下,也没在念书,而是在一直注视着院门外的一小片空地。
何逸钧道:“来得是时候, 我正想跟你单独聊几句,去城外。”
九年前,施清奉寻死,在玉兰园,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
施清奉道:“城外回来恰巧路过, 不回去看书么。”
何逸钧道:“我还有一句傻话,未来有一天我负了你,你会为我而死么?”
烟雨间,他进来了。
今天却有点例外。
顿了顿,他向他走近,又道:“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又是什么。”
到了那,何逸钧捡起树枝,架在自己脖子上。
……
何逸钧不能在院子里念书了,只能在屋子里念。
建宁二十九年春,何逸钧十七岁。
空地上积了一摊水,晕出绮绮涟漪,跳跃小珍珠,拂动心灵。
何逸钧回屋拿出他的油纸伞, 出门。
当施清奉看到这幅画时,就知道何逸钧不在家了,就不会一直在敲门一直在担心。
最后, 施清奉把伞抢了过去。
一转眼,两年过去。
来到玉兰园,又看见一片绿意,枝条比住年高了许多。
但何逸钧的位置偏偏是最稳定的,也是最核心的。
不上,也不下,却偏偏在中间。
余久择翻墙离去,已成习惯,都忘记走门了。
施清奉道:“或许吧。”
何逸钧画了一幅玉兰花的画,贴在门口。
“我衣服比你难洗。”
何逸钧抢不回来,为了惩罚施清奉,只好将施清奉的大袖子扯了过来,挡在自己淋到雨的地方。
那天。
余久择:……
现在出去玩, 他们各有一把伞, 谁都淋不到雨。
何逸钧道:“春风,长大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这么觉得了。”
“城外万物苏, 不逾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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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霏雨,如烟似雾。
施清奉拿走他的伞,离开。
“这是我的伞。”
时有路人勿勿经过, 一贬眼间,路人就已经过去了,看不到了。
这个人却驻足在门口, 没有过去, 没有不见踪影, 仿佛他是属于这扇门内的客人一样,又仿佛是命中之客。
施清奉道:“我不会为你而死,但我会为你而生。”
回忆到这里就暂停了。
这道身影被雨水淡化成橘色与绿色的交映体,远去。
施清奉撑着一柄葱白色油纸伞,雨水顺着伞尖滑下,划过他的眼帘。
“我淋到雨了。”
二人来到城外。
……
第二天,清晨,雨落。
于是何逸钧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几天疯狂摘撷玉兰花,囤一屋子香!
小伞遮两人根本遮不住, 大巾小巾只能在伞中你推我我推你,摇摇晃晃时左时右走在大街上,就为了争夺伞下的位置,让雨水更少地淋到自己。
何逸钧不禁想起上次他们从情鸳楼回来,两个人只有一把伞的场景。
施清奉道:“地位不高,也不低,就像玉兰花的花蕊,不上,也不下,却偏偏在中间。”
顿了顿,何逸钧握伞的手忽然松开了,望向路边广袤的草坪:“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来这里了,看风吹草低见牛羊,将来分开的时候可能也是在这里分开。”
何逸钧道:“今天我给自己放假, 花一天时间, 檐下听雨赏景。”
最可怕的不是秋日乡试开始,而是秋日何逸钧忙着复习,没时间去采玉兰花制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