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已经分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戚余无话可说。

“不用。我们老板没什么问题，不用送天机行动基地检查，他很快就会醒过来。倒是那个孟言，我觉得你们该好好给他检查一下。”

孟言满心满眼只有戚余一人，毫不避讳地喊了一声：“主人。你醒了。”

“不用检查孟言。”戚余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雪白的被子从身上滑下，叠落在腰腹之间，一阵电流随之划过肌肤。

【最直接的副作用是你将躯体彻底异化，人类形态将成为你需要刻意维持的形态，而非天然就拥有的形态；另一个副作用则是你身体的每一寸都直接连接大脑，或者说，控制中枢。】

“服务员，买单！”

神信：【我来教你。】

“你好，欢迎光临。”

孟言情不自禁靠近戚余，俯视着他闭上时颤抖的睫羽，视线从眼下泪痣落到唇边，最后落到源源不断涌出血色细丝的胸口。

真疼啊……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戚余咬牙：“说。”

戚余的混沌值已经跌到40以下，眼前是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大脑混沌不堪。

【你忘了吗？另一个副作用呀。】

“异能等级已经更新为b。”

戚余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刚刚肌肤上的异常来自哪里，孟言就挤开林谟和其他一众人，趴到床边，虔诚将戚余的手捂在掌心。

这是黎鹤的声音，就从身边传来。

眼下这种情况，他不认为自己还有其他的选择。

戚余静静凝视孟言，“如果有活下去的机会，你要不要？”

戚余恢复意识时，耳旁尽是嘈杂的声音。

孟言在戚余的眼前融为一体。

这是锦城特事局的异能者专属医院，病房豪华温馨，只是挤满了人。

孟言眼睁睁看着戚余随着灵值的流失而越来越虚弱透明，心里仿佛被撕扯成了两半，一半惊惶，一半狂喜。

【这就是等级压制，所以我从来没有鼓励你跨级使用异能。】

-

孟言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丑陋模样，他下意识避开和戚余的目光对视，毫不犹豫：“要。”即便是以这样丑陋的形态，他也舍不得这个他曾经梦想守护的世界，舍不得……戚余。

“戚总。”见他醒，身上困满绷带、坐在轮椅上的老于和黎鹤立刻围来。

这是从近一些的地方传来的，似乎是大楼脚下。伴随着鞋底踏在地面，旋转门自动开合。

这些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的，伴随着车胎在地面摩擦的声响、顾客捏着咖啡纸杯的窸窣。

【你还记得，你是灵体拥有者吗？意思就是，普通诡异生物只有部分地方是异能来源，而你，浑身都是异能根源。这意味着，你可以在有需要的时候，从躯体里抽离能量。通俗解释就是：你的身体就是骨髓，只需要付出一点点小代价，就可以无限使用异能。】

戚余睁开了眼。

为什么他的皮肤……会这么敏感？

【我有个救孟言的方法，你想听吗？】

太好了……戚余要成为他一个人的了。只要用领主那里继承来的一点异能将戚余同化，他们就将成为一体的了。

突然，戚余在孟言的眼前发生了变化。

面前诡物孟言的脸突然从慌张、充满杀机摇身一变，眉眼忧伤而释然，朝着戚余露出了一抹笑：“戚总……戚余。”这个名字从他舌尖上滚过，带来一种油然而生的满足，“谢谢你来找我。保重。”

只怪当时来不及细想。

大量血液从戚余受伤的胸口涌出，他的肌肤瞬间白到几乎趋近透明，铺天盖地的血色细网再次将孟言包裹其中，汲取诡气的同时，自身的灵值也被飞快抽离。

……

他仿佛变得透明了一些，血液里流转的异能仿佛处于跨越等级的高位，让孟言再无挣扎的可能。

戚余迅速判断，果断决策：“怎么做？”

戚余睁开了眼，眸底流转宝石一般的光。

肌肤滚烫的温度带来可怕的酥麻，戚余整个脑袋都嗡了一下，“说明书，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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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被天机行动接管是什么意思？意思贺队就是临时局长咯？哦，潘队？那不一样，潘队听贺队的。”

戚余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慢速进水却高速排水的水池，汲取诡气的速度比不上孟言抽离的速度。

“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