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大楼的工作人员如同冰冷运行的机器，没有人抬头，也没有人对唐柔的到来感到好奇，一路走过办公区域，来到最深处的银白色的办公室。

那还专门把她叫过来一趟？

许教授比上次态度好了很多，给她倒了杯热水，将她引到一旁的沙发上，“听说，你想接手一条人鱼？”

白色大楼直通天际，真的像传闻中那座通向天堂的人类高塔。

针对整个巴别塔最特殊的实验体。

张宁抬手扶起她，语气温和。

很多人都看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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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长桌那边的讨论声小了一点。

办公室里面，几个身着便服的高级教授正在讨论着什么。

上位者们双手交叠，放下伪装，盯着离去女人的背影。

唐柔点头，“是的，我看他好像经常被暴力对待，所以想问，可不可以把他的饲养权限过到我这边？”

他很开心，看着晋升到s区的年轻女孩对他低声下气。

“请坐。”

电梯一路向上，穿梭于层层按等级划分的楼层，透明的玻璃外闪过一道道钢筋骨架，远处是闪耀着粼粼波光的无边海洋。

唐柔无法拒绝高级教授，她下意识看向张宁。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

他们无法继续承担囚困他的后果了。

张宁惊讶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朝他鞠躬。

基地已经无法控制他了，短短一个月内，两次超四级警报，s区实验体死伤近三分之一，意识干涉了多名基地培养出的生物工程师自杀自残。

她大学毕业不久，脊骨清瘦，透在白色基地制服下，像一棵被压弯的玉竹，

“找是找到了，许教授想先见见你，请跟我来。”文员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实验当中。

后退一步，朝张宁弯下背脊。

依稀可以听见什么，交互观察实验。

只不过，在她离开后，原本一双双漠然的眼睛忽然多了些探究的神色，追随他的背影。

文员敲敲玻璃门，“许教授，唐饲养员来了。”

“希望您别生我的气，还有……麻烦您照顾好他。”

不要因为讨厌她，而迁怒了无辜的海兔子。

唐柔问，“不行吗？”

张宁看着女人弯下的腰，神色不明。

唐柔缓慢地吸了一口气。

大门处还有不少双眼睛盯着她，却没有几双是善意的。

所以，不如赌一把。

柔转身，“找到他了吗？”

唐柔跟随高级助理来到建筑中层的服务台办理手续，后续又做了虹膜测试以及面部光谱扫描。

。

a区的门就在不远处，可进入那里，变得分外困难。

来来回回做了好几遍，甚至在她狐疑的目光下抽了一管血，终于把一连串复杂的数据搞完。

许教授沉吟了一下。

唐柔坐在胶囊电梯上，从上百层的高空直下，俯瞰大地。

“别客气了，小唐，你不是很忙吗，快去吧。”

“是她吗？”

独臂的中年男人一如之前，斯文得体，鼻梁上架了细框金丝眼镜，闻言对身边几个人说，“失陪一下。”然后快步朝唐柔走过来。

就这样？

许教授看起来很好说话，“行，那你去办理一下过渡手续，把该走的程序走一下。”

……

最特别的实验体

张宁露出了几分善解人意，“你放心好了，怎么说也是我的实验体了，我会注意照顾好他的。”

“她的资料稍后传给你们。”

唐柔被高级文员带着穿梭过s区，来到巴别塔的塔型办公大楼。

“哦，那个没关系，那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许教授摆摆手，用剩下一条手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眸光深邃，“放松，我们不是第一次见了。”

他们原本以为这个晋升到s区的女人会很傲气。

有人不经意间抬头，视线在唐柔脸上划过，停留不过一秒就又继续讨论了自己的事情。

几个小时前，有上位者提出，进行一场大型开放式观察类实验。

的确不是第一次见。

“张副主任，刚刚是我任性了。”

唐柔笑了笑。

唐柔走后，办公室里在讨论自己事情的教授们不约而同停下。

连她自己，都是实验体。

许世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