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长荧静默着听完自己从未了解过的往事，自鲲神怀里跳下来。

&esp;&esp;母树突然颤抖了起来，从最开始的轻微的晃动，到后来剧烈的晃动，树上的叶子一片一片，先是缓缓落下，随后大片大片的叶子骤然落下！

&esp;&esp;空气中属于无极树的精纯之气正在不断消失！

&esp;&esp;那棵与天地日月同寿，那棵孕育他们，滋养他们的母树，彻彻底底的再无了生机。

&esp;&esp;神们慌了。

&esp;&esp;那年八岁的小长荧，只是个孩子。

&esp;&esp;却无人将他视作孩子，冷漠的将他划到异物不详的范畴中。

&esp;&esp;小长荧不哭不笑，只是站在一旁无助地解释鲲神教与他的道，将永恒掰开了揉碎了讲与他们听，却是无人信他一言一语。

&esp;&esp;“那她还能活过来吗。”长荧问道。

&esp;&esp;终了，无极树轻抖两下她的身躯，最后一片叶子凋零，枯叶盖了诸神一身，河面上，草坪上也尽是枯叶。

……”

&esp;&esp;“不会再有别的神了……”

&esp;&esp;小长荧轻喃道：“永恒……”

&esp;&esp;“无极树……死了……”

&esp;&esp;人群熙攘，人头攒动，小长荧找不到鲲神身影了。

&esp;&esp;缪期的身体化成了一把不堪盈握的尘土，最后被果神盈漪撒在无极树下。

&esp;&esp;一时间，桃源诸神陨落过半，余下部众倾其毕生法力，送万物百昌归位，度过此劫，桃源重归安宁。

&esp;&esp;“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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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人群寂静了，歇在无极树上的鸟儿们惊慌尖叫着四散奔逃。无极树，将自己全部的法力与灵气灌注进小长荧的身体里，伴随着细密挠人的嗡鸣，源源不断……

&esp;&esp;两年后，桃源里的一场天崩地裂将诸神打了个措手不及。万山倾倒，江河倒灌，每日午夜时分竟是有无名的亡魂自暴露的地脉中涌出，发出痛彻心扉的哭号与尖叫。

&esp;&esp;“死……”

&esp;&esp;少时，小长荧便在鲲神的教导下，领悟了这样的生死之道。可是这方天地里，却只有他一人稍稍摸到了天地想教会他们的冰山一角。

&esp;&esp;有人轻声喃道。

&esp;&esp;除却鲲神，竟是再无他人与他有共同的领悟了。

&esp;&esp;鱼神缪期活了千岁，一把老骨头在盛夏归寂。其时桃园诸神无不悲怮痛哭，纷纷指斥立于一旁的小长荧不仁不义。

&esp;&esp;鲲神笑了笑，伸手点了点长荧额间启智之处，道：“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注1），魂归天地，她便永存，无论生死，已成永恒，何来复活之说。”

&esp;&esp;千万年来，生死往复，桃源里的神族又无法通过互通孕育子女，全靠无极树繁衍生息。如今无极树这副样子，可如何是好。

&esp;&esp;第05章 鲲鹏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