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知道了。”
岑意倾“嗯”了一声,继续搅弄着碗里的汤汤水水,却喝不下去了。
一觉醒来就面对这种话题,岑意倾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
电话那头报出一串两人都熟悉的地址。
哪个妈会担心她?
年关将至,《结婚冷静期》的录制时间终于敲定。
“小倾。”
岑意倾嘴上敷衍过去,不忘费劲地挣开桎梏。再由着摇下去,她脑浆都要被摇匀了。
“我录节目可能不太方便看手机,但是何导那部戏,你记得随时替我关注。”
而今天,大概是因为明天节目组就要到家里正式拍摄了,尤婧的嘱托也格外多,她一大早被叫来工作室,撑着下巴听了一个上午。
听到满意的回答,尤婧总算停手,冰凉的食指往她额头上戳了几下,“不知道你哪根筋搭错了,非得上这种节目。”
“你千万别再惹事了,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
“对了小倾。”那头的人打断她的动作,“把你先生也带上吧。你结婚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他。”
“我心虚”
宋祈:【慈善晚宴。】
至于家人,她想不到这个称谓之下该对应的人。
提起何导,尤婧突然想起了昨晚收到的消息,“祝导回来了,你知道吗?”
话音刚落,手机便响起来了。
“当然好。”
“总而言之,管好你的嘴。”
“怎么了?”尤婧见她愁眉苦脸。
说曹操曹操到,来电人正是祝导。
他的语气温和,但岑意倾知道这事没得商量,只好先答应下来再说。
岑瑶不会在乎她的死活,贺婉笙更不会。只有和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尤婧会关心她。
“都是为了生活嘛。”岑意倾捂额,正色道:
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泄了个干净,岑意倾撇撇嘴,决定独自赴约。
尤婧朝她扬扬下巴,“你不打电话问问吗?”
手机铃声不知疲倦地响着,岑意倾仿佛握着个定时炸弹在手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但她今天也没什么事,索性一边喝着甜汤一边跟张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祝导约我吃饭,和宋祈一起。”
“真的假的,哪儿来的消息?”
张姨有个女儿,比岑意倾小几岁,是明京大学的直博生,她每每说起都掩不住的骄傲。
【晚上有安排吗?】
打从这日期确定开始,尤婧就每天在岑意倾耳边念叨各种注意事项。
那边很安静,隐约还能听见回音,“我刚回国,晚上一起吃个饭。”
尤婧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她的手机,按下接通键又扔给她。
奖励“看不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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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做完最后的总结,尤婧长叹一口气,大力摇晃她的肩膀,
“当妈的都是这样,整天不是担心孩子饿着就是担心她病了,太太哪怕是为了父母,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行啊。”
张姨是在她和宋祈结婚的第一年就来这里工作的,做事麻利又热心肠,像岑意倾小时候的邻居阿姨,她很喜欢。
“我女儿以前嗓子难受的时候,我也给她煮这个。”
耐心耗尽,索性躺在椅子上装死。
她说话的时候,岑意倾已经打开了手机通讯录,滑到备注为“祝导”的联系人界面,手指悬在屏幕上空良久,没有拨通。
她说完,端起碗把剩下的几口甜汤一饮而尽。
岑意倾听完这话脸色更难看了,苦着脸犹豫了大半个钟,在宋祈的对话框里删删改改发去信息:
天那样倒不像是会担心她的样子。
“我一定好好配合,全程只当一个安静的花瓶。”
“看她乖乖喝完,我就放心了。”张姨指指她的碗,
祝导没有再说话,她悄悄松了口气,准备挂断。
尤婧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拍拍胸脯缓过劲,说:
“祝导。”岑意倾战战兢兢开口。
“我会注意的。”
“我也是听别人讲起,说是回来休息一段时间。”
办公室里安静了一会儿,随后腾的一声,椅子上的人一改刚才懒散的模样,端正坐好,
尤婧对她和祝导之间的事再清楚不过,当初就是经他介绍才做了岑意倾的经纪人。她只能拍拍她的肩膀,“自求多福吧。”
“好的,我一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