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母亲声音。小翠吓了一跳，心想，再捞一次，再捞一次就走。

&esp;&esp;还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人叫她：“小翠，一大早哪里去？”

&esp;&esp;然后睁开了眼，说了人话：“呸，呸！这河怎么尽是土腥气！”

&esp;&esp;花布头巾系在破了一大块的头骨上，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肋骨外套着小姑娘的花裙子。

&esp;&esp;风中忽然响起拉长的声音，远远传来：“小翠——小翠——死孩子，你又往河边去了！”

&esp;&esp;周身的骨头已经泛了黄，但被擦得干干净净，一点脏污都没有。

&esp;&esp;她更失望啦：“生锈的铜剑！唉，谁要这东西，大牛他们才喜欢。别戳坏了我的篮子！”

&esp;&esp;小翠说：“知道啦，帮我保密，回来就帮你捉虫子！”

&esp;&esp;唤她的是一棵树身细细的槐树，声音轻快活泼，像是青少年，不辨男女。

&esp;&esp;不过，怎么只有一个头？

&esp;&esp;不一会，竹篮子一沉，小翠兴高采烈地提起来，低头一看，却失望极了：“怎么又是些龟甲！”

&esp;&esp;“我要个娃娃，娃娃，布的，布的……”

&esp;&esp;大约是她晃得太厉害了，布娃娃“哕”地一声，往外噗噗噗地吐了不少河水，河水落地散作沙土。

&esp;&esp;河岸侧的村庄，一个女童拎着篮子，悄悄地出了家门。

&esp;&esp;她趁着四下无人，一口气溜到河边，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将竹篮子浸入水流中，念念有词：

&esp;&esp;唯一的例外，是之前指挥羽人们生擒她的那个大体型羽人。他跟其他羽人不同，不但表情灵活、体型大了一圈，而且没有跟其他羽人组队，是独自巡逻，除了手中也提着的鬼火灯，还拿了柄三叉戟。

&esp;&esp;白浪滔滔，奔流不返。

&esp;&esp;小翠道：“我当然会说话，但这条河里捞出来的物件，都不会说话。”

&esp;&esp;裂开的龟甲上映了些看不懂的画符，似字似画，常在河水中捞到。她倒转篮子，将这些龟甲倒回河中。

&esp;&esp;小翠吓了一跳，把它扔在地上：“你怎么会说话！”

esp;片刻后，神色也渐渐平和，竟然纷纷散开，继续巡逻。

&esp;&esp;其他羽人都走开了，大羽人却皱眉向河中看了半晌，见河水涛涛，连个气泡都没有浮上来，才罢了，冷哼一声：

&esp;&esp;布娃娃睁开眼后，黑宝石的眼睛里借由月光，折射出了小翠的模样。

&esp;&esp;“哇！”小翠高兴得蹦了起来：竹篮里当真躺着一只布娃娃！

&esp;&esp;“跳进奈河，自寻死路！这些修士，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竟敢指使傀儡擅闯阴曹。”

&esp;&esp;一柄锈迹斑斑，也刻着字符的铜剑。被她扔回河中。

&esp;&esp;布娃娃的头咕噜噜滚了几滚，好不容易才定住，睨她一眼：“我怎么不能说话？这里是洞天，你一具骷髅都能说话，我怎么不能？”

&esp;&esp;小翠回头一看，忙举起手指嘘了一声：“嘘，嘘，别那么大声，惊动了大人怎么办！我只是去趟河边，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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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是一具儿童体格的骷髅。

&esp;&esp;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随便在河流里晃了晃竹篮，提起来。

&esp;&esp;

&esp;&esp;小翠把娃娃拎起来晃了晃，翻来覆去地查看，高兴之余又有一丝不足。

&esp;&esp;槐树摇摇叶子，簌簌地说：“你又要去捞河里的东西罢？可当心点，别跌下河去了！”

&esp;&esp;“布娃娃，你是打哪来的？你从前

&esp;&esp;再次将篮子沉入河中，这次耐心等了一会，再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