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消失在楼梯尽头。

爱去不去。

“一切照常，”阿卉见邬长筠去拿医药盒，“你受伤了？”再看，她的额心破了皮，又红又肿，“怎么了？”

杜召见她严肃的表情，不禁笑了：“逗你的，一辆破车而已，不值钱。”

屋外有脚步声，朝她房间而来。

“送去修，我付钱。”她忽然皱眉，看向杜召，“大概要多少钱？”

“一天五百。”

很漂亮的一张脸，漂亮，而不俗。

租客悻悻离开。

邬长筠仔细听去，声音停在自己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她迅速擦干，套上睡衣出去，开门见人。

“没事，和流氓打了一架。”

“最近怎么样？”

邬长筠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把人拉进去，关上门。

……

邬长筠明白了。

……

“你挺敢开口。”

他降下车窗，笑着看外面的女人：“想明白了？”

车子缓慢启动。

无论应付谁，都恢恢有余。

杜召瞧向邬长筠，见她正擦着脸上的血：“我这车，你怎么赔？”

“行。”

“跟我去趟昌源。”

真是冲动！后悔了。

车停在巷口。

“你这小眼泪说掉就掉，不该唱戏，应该去演电影。”刚说完，他忽然想起了霍沥的话，捏住邬长筠的下巴，将脸转向自己。

“好。”

“也就几百块吧。”

邬长筠一脸认真：“我会赔的。”

邬长筠愣了一下，低落地说一声“好”。

杜召看着她毫无畏惧的眼睛，坚定、美丽、充满欲望：“下月三号早上八点，在家等着。”

血水顺着皮肤流下，一条条红线将她分割成无数片，狰狞又凄美，邬长筠摸了摸额心，伤口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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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一件事，杜召不想重复第二遍。

租客见她缓缓上楼，又多问一句：“要不要帮忙？”

“不用。”

破相，便上不了台，唱不了戏，挣不了钱了。

相貌其次，主要这性格，够劲。

“五百。”

邬长筠开门进屋，脱下身上脏臭的衣服，去洗了个澡，温水冲在头顶，烫得伤口如刀割。

“干什么？”

邬长筠下车去，走进阴霾的长巷，额头和头顶隐隐传来痛感，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破相了。

杜召见人迟迟没回来，对白解说：“走吧。”

“不需要你赔车，”杜召松开她，“一天一百，去不去？”

是阿卉。

“我刚看了下，车子撞挺严重，”白解又想笑，憋住了，“坐稳了。”

“你敢给吗？”

楼下租客起夜，撞见一身血的邬长筠，吓得一激灵，看清人后，小心翼翼问道：“出什么事了？”

“不去。”

阿卉抱住她的腰，低声道：“姐姐，我好想你。”

“家里老太太过寿。”

话音刚落，邬长筠就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