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公主让她牵着,两人缓缓拾级而下,这密道之中一片漆黑,连一丝声音也无,但傅爻并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她只知道圣上对她说过,若永安公主有令必听之。
&esp;&esp;大公主身体不好,连上下马车都需人搭把手,回到公主府时,傅爻将她从马车上抱下,原本便要告辞,大公主却说:“傅司主,我有个忙,想请你帮一帮。”
&esp;&esp;拔步床向两边分开,露出一口黑漆漆的地道,傅爻取出火折子点燃,自己先行下去,确认没有危险,才站在入口下几处台阶那里,对大公主伸出手:“公主小心。”
&esp;&esp;石室完全密封,除了紧闭的石门外毫无缝隙,仅在门上开了个一指长的口子。
&esp;&esp;像以往那样见了她便大气不敢喘,才叫人来气。
&esp;&esp;傅爻:“但凭公主吩咐。”
&esp;&esp;傅爻收到公主的示意,走过去打开了石门,只见里头有什么东西倏地向门口扑来,傅爻直接用刀柄将人挡住,再一掌打回去,由于对方身份不明,公主又不曾下令,傅爻只用了一成力。
&esp;&esp;傅爻知道公主叫自己帮的忙是什么了。
&esp;&esp;这位享誉美名的绝世佳公子,此时蓬头垢面满身镣铐,算算时间,公主恐怕最少关了他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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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面具只有在重要场合才会取下,因此一离开府衙,傅爻便又将它戴上了。
&esp;&esp;身为慎刑司司主,傅爻连纳兰珊吃了几颗壮阳药都门儿清,自然不可能认不出被她抓在手中形容狼狈的不是别人,正是宣称有要事在身却下落不明,被认为是畏罪潜逃的驸马程松之。
&esp;&esp;大公主带着傅爻回了自己住的院子,并摒退了身边所有侍女,随后她停在拔步床前,请傅爻去打开机关。
&esp;&esp;大公主这下是真没忍住,她以袖捂嘴,略带促狭地看着母亲,帝王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又说:“倒还算有些脾气。”
&esp;&esp;她又戴上了慎刑司独有的黑色半边面具,这面具薄如蝉翼,贴在脸上如同第二层肌肤,遮住口鼻只露眉眼,再配上慎行卫黑底缀红的锦袍,可不像是恶鬼夜行?
&esp;&esp;傅爻常年行走于黑夜之中,练就了一双好眼力,她也不用走过去,只用指尖取了点黄豆大的火苗,向着密道两边弹射而去,烛火立时被点亮,原来这密道尽头,竟修了一间石室。
&esp;&esp;石室外还有张桌子,墙壁上则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以及一个跟慎刑司很像是铁架,不过东西都落了灰,只有自然损耗,应当从没用过。
&esp;&esp;公主轻轻咳嗽了两声,走到桌前,用帕子仔细擦了擦浮灰后坐下。
&esp;&esp;两人继续下了一盘棋,帝王才命傅爻送大公主回府。
&esp;&esp;了了这趟出宫,在外面耽搁了近三个小时,再多的事儿这两人也商议完了,看得出帝王不会改变心意,了了也是有脾气的,她连个招呼都没打转身便走。
esp;大公主又想笑了,但她一笑便觉喉咙发痒胸腔泛疼,只能拼命忍耐。
&esp;&esp;她直接进了石室,将那四肢都被铐住的人给揪了出来,一见到烛光,对方很不适应,猛地眯起了眼、傅爻也在这个空档瞅清楚了此人的长相。
&esp;&esp;方才进石室时傅爻感觉得很清楚,石室隔音避光效果极好,且是在没有关门的情况下,被关在石室内数十日
&esp;&esp;遮住下半张脸后,她的眉眼愈发锐利,剑眉入鬓,一双瑞凤眼深沉凌厉,寻常人别说同她说话,敢跟她对视都算是胆大,可向来以柔弱著称的大公主却不然。
&esp;&esp;机关在床脚处,伸手进去往上一摸一按即可。
&esp;&esp;“两边有烛火,我在黑暗中难以视物,麻烦傅司主将其点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