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陆怜抬头看他，“要买什么东西吗？”

&esp;&esp;第二天一早天阴阴的，霍春生本来打算早饭做好了再叫陆怜，结果他自己就起来了，吃饭时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esp;&esp;来山上这么久了，下山的路陆怜其实就走过三四回，还都是霍春生背着走的，今天自己走，却比霍春生背着走的时候还慢。

&esp;&esp;霍春生顿住，抬头看他，想问又忍住了，最后只点了点头，“嗯。”

&esp;&esp;下山路远，陆怜跟在后面喘气，霍春生遥遥地走在前头，回头等他时面不改色，神色如常。

&esp;&esp;这几天霍春生话少了，一天有多半的时间都在林子里，但也不见他猎回来什么东西。虽然他本来话就少，但陆怜仍能感觉到他的刻意沉默。

愿意把事情摊开来讲，他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愿掺和自己这些事情，还是别的什么？陆怜无从得知，也不敢去问，沉默良久，他默默爬上自己的床，蒙上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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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就算没听到他们后面的话，霍春生心里也明白，陆怜迟早要走的，是自己迟迟不愿意听他坦白，才拖住了他。

&esp;&esp;竹窗上芭蕉影子晃，陆怜望着竹窗睡不着。

&esp;&esp;“嗯。”霍春生闷头吃饭，“要清明了，买香烛纸钱。”还有前几天在街上铺子给陆怜订做的东西，霍春生没说。

&esp;&esp;那天晚上也是有风，霍春生想出去，却被那句‘难道你还要在这留一辈子？’绊住了脚，站在门后，直到陆怜推着那人走远，声音都被卷进了风里时，他才真切感到掌中流沙消逝，满心灰暗。

&esp;&esp;出门时霍春生蹲下要背他，陆怜忙把他拉起来，道，“我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我自己走吧。”

&esp;&esp;霍春生隐隐觉得头痛，卸力躺倒在地上，望着崎岖蜿蜒的树干，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

&esp;&esp;这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霍春生就醒了，起床时陆怜还在睡，他轻声穿好衣服，开门出去。

&esp;&esp;“我明天下山。”晚饭时霍春生突然说。

&esp;&esp;有风穿过树林，窸窸窣窣，冬天时秃了的树都抽出了嫩绿鹅黄的细芽，再过几天就会爬满树干，遮住冬天时露出来的缝隙。

&esp;&esp;“随便。”霍春生冷冷的，转身走了。

&esp;&esp;人群中，陆怜突然拉住了霍春生的衣服，“那个，阿霍，我有点累，不然我就在街口桥边等你吧，你买完东西再过来找我？”

&esp;&esp;“哦……”陆怜把碗里的菜翻来翻去，看了霍春生一眼，“我、我也一起去吧。”

&esp;&esp;给陆怜留好早饭后霍春生又出去了，背着弓箭一个人往山上林子里走，他其实无心狩猎，只是瞎走消磨光阴罢了。

&esp;&esp;到镇上时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了，一到街上陆怜就左顾右盼，霍春生全看在眼里，心情和这天色一样阴沉。

&esp;&esp;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