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耳边蛙叫渐息，沈决抬头，想象着朔月明亮的样子，想象着那颗最亮的启明星。

&esp;&esp;曾经是，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在窗边坐了多久。

&esp;&esp;祭雁青微醺的眸光里，倒映着沈决苍白的脸。

&esp;&esp;阿喜婆婆的寿辰，必然免不了喝酒。

&esp;&esp;“我…不是……”

&esp;&esp;祭雁青要去找谁。

&esp;&esp;“阿青？你怎么回来了，你…喝酒了？”

&esp;&esp;卓然身上的铃铛，慌里慌张，叮叮当当渐行渐远。

&esp;&esp;窗户刚关，耳边就传来一阵银饰的脆响，以及一个人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esp;&esp;“你喝醉了。”

&esp;&esp;现在应该是凌晨了。

&esp;&esp;或许是醉酒的祭雁青，给了沈决问出口的勇气，又或者是他想要一个由祭雁青亲口说出的答案。

&esp;&esp;“……找错了…这是哪里。”祭雁青的声音带着熏意，问出的话让沈决心口一缩。

&esp;&esp;直到听到虫鸣声，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生生坐了一天。

&esp;&esp;找人。

&esp;&esp;祭雁青说过他今晚不会回来，而且这声音不符祭雁青的平稳。

&esp;&esp;他仍是坐在窗边。

&esp;&esp;“去找我想找的人，你是吗。”

&esp;&esp;阿喜婆婆的寿辰应该也结束了吧。

&esp;&esp;虫鸣声越到深夜声音越响亮一些，要一直到凌晨左右才会停歇。

&esp;&esp;沈决终于感受到一丝夜风刺骨的凉意，起身，关了窗户，准备回床上睡觉。

&esp;&esp;“阿青…你真的，跟南知订婚了吗？”

&esp;&esp;沈决在痛苦的挣扎着。

&esp;&esp;他的脚步听着好像要摔倒，沈决摸索着去扶住他。

&esp;&esp;天黑和天亮，他只能靠山中清晨的野鸡打鸣，和夜晚的虫鸣来分辨。

&esp;&esp;祭雁青大概是真的醉了，这副与平常不同的语气，沈决只在他失忆时听过。

&esp;&esp;答案早就昭然若揭。

&esp;&esp;“没有，我要去找人。”祭雁青固执地重申，好像根本没有认出来沈决是谁。

&esp;&esp;沈决坐在床边，有些心不在焉地低低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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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盯着沈决覆着纱布的眼睛，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esp;&esp;“你要……去找谁？”沈决声音不可遏制地发颤。

&esp;&esp;放的食物沈决没什么胃口吃，为了维持正常的身体机能，沈决还是摸到一块馍，无味地咬了几口，缓慢咀嚼着。

&esp;&esp;伴随着草药的苦香，还有浓郁的酒气。

&esp;&esp;沈决看不到祭雁青的脸，只知道他身上酒气很浓，步伐也紊乱。

&esp;&esp;眼睛看不见以后，沈决连最基本的时间概念也失去了。

&esp;&esp;但推开沈决房门的人身上的气息，却是属于祭雁青的。

&esp;&esp;在阿喜婆婆的寿辰上订了婚，祭雁青要找的人，只能是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