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邓延年伸出手接过,他没看手里的书,只是看了一眼脸晒得有些微红的贯丘也,没有究根结底,就如先前贯丘也说的那样。
&esp;&esp;“后会有期。”
&esp;&esp;贯丘也率先说了一句,定在原地一副坚决看着邓延年先走的模样。
&esp;&esp;“后会有期。”
&esp;&esp;邓延年点点头,经过贯丘也身边时,伸手掸了掸他的肩膀,然后拿起十里亭门口的伞,往城门口去。
&esp;&esp;贯丘也霎那间有些憋不住泪意,从小到大他都没有什么玩伴,同龄的孩童大多惧怕他,在他面前恭恭敬敬无有不从。
&esp;&esp;无人可交心,无人可懂他。
&esp;&esp;但是没关系,他肩负重任,这些儿女情长只是微末,不足以挂心。
&esp;&esp;邓延年这人
&esp;&esp;回依岱的路,应该从西城门走,但他从东门出发,明明是背道而驰的方向。这人,那么怕热和晒,却仍然来东门的十里亭等他。
&esp;&esp;就为了说一句“后会有期”。
&esp;&esp;啧啧,真是优柔寡断,启程罢!
&esp;&esp;回城的邓延年走在路上,低头看了看自已的手。
&esp;&esp;他能碰到它了,那只趴在贯丘也肩头的水鬼,眦着大牙瞪着眼睛。
&esp;&esp;他一下就将它从阿也的身上给拉了下来。
&esp;&esp;“我还有大把的时间跟你耗,你马上就要死了。”邓延年嘴里喃喃道。
&esp;&esp;秋风四起,满街的焦黄落叶,纷纷催促着他归根。
&esp;&esp;
&esp;&esp;等到邓良霁不知第几次拿起手边的茶盏时,他终于不再往下说了。
&esp;&esp;日出日落,邓延年的一生不过就是族史上寥寥几页而已,数十字就将那段过往埋进土里半截。
&esp;&esp;除了邓家后代以外,他的故事无人可知。
&esp;&esp;所有人缄口无言,左顾右盼或低头沉思。
&esp;&esp;唯有贺於菟看向茹承闫。
&esp;&esp;他记得很清楚,茹承闫的母亲,姓贯丘。
&esp;&esp;曜庆王朝沉疴冗余几百年,在北幽的诸多权贵皆是世袭。若据师父所说,六百年前贯丘家已是京中权贵,那贯丘家在所有除妖师和妖族的爱恨纠葛里,到底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esp;&esp;毕竟,在邓家族史上,并未言明贯丘家的身份。
&esp;&esp;“看来,”茹承闫开口打破了沉默,“我们现在应该要去一趟昽越张府了。只有通过他们,我们才能弄清楚这几百年来所有的来龙去脉。师父我说的对吗?”
&esp;&esp;轻轻的一声脆响,邓良霁放下手中已经空空如也的茶盏——这还是祖北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
&esp;&esp;邓良霁敛下浓密的睫毛,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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