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又是同样的地点，他再次回到了那个仓库。

&esp;&esp;“有一点。”

&esp;&esp;洛施瞬间握着手机愣在原地。

&esp;&esp;这些年，他时常会重复梦到那个场景，他又被困在那座幼年时起就出现在他梦中的布满荆棘的昏暗牢笼之中，这里被无尽的黑雾笼罩着，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esp;&esp;巴黎和国内时差七小时，现在国内不过才早晨八点钟。

&esp;&esp;“妈，怎么这时候打电话给我？”

&esp;&esp;周聿礼沉沉地睁开了双眼，再次看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少年还停留在十七八岁的模样，和他一样被紧紧绑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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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爷爷那我会说的。”

&esp;&esp;“先去睡觉，嗯？”

&esp;&esp;卧室内依旧只留下一盏昏暗的灯，耳畔只听得到洛施平稳的呼吸声。周聿礼侧着身看了她很久，躺下后过了很久才勉强入睡。

&esp;&esp;裴瑜沉默了一会儿，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说：“上次让你加沛珊的联系方式你怎么一直没加。”

&esp;&esp;“这是我的私生活。”

&esp;&esp;隐约听到他说了几句——

&esp;&esp;洛施乖乖点头：“好。”

&esp;&esp;周聿礼无数次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可那人的脸庞却是漆黑一片，看不清五官。

&esp;&esp;仓库里的门窗几乎都被封死，空气中气味难闻，仓库里存放着都是化学物品。

&esp;&esp;……

&esp;&esp;周聿礼微微顿了一下，又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的睡裙裙摆，将牛奶递给她之后才拿着手机走到了露台上。

&esp;&esp;电话那端传来裴瑜平静的声音：“阿礼。”

&esp;&esp;“女朋友。”周聿礼很快淡声回答。

&esp;&esp;洛施小声说了一句：“请您稍等一下。”

&esp;&esp;洛施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不安，没想到会接到周聿礼妈妈的电话，只是为什么连个备注都没有？

&esp;&esp;而后她飞快捂住手机听筒，站起身将手机塞进他的手里，紧张地小声说：“是你妈妈的电话。”

&esp;&esp;昏昏沉沉之间，他紧蹙着眉，又做了同样的梦。

esp;是一道冷淡又严肃的女声：“你好，我是周聿礼的妈妈，请问你是哪位？”

&esp;&esp;“嗯，先挂了。”

&esp;&esp;正值夏日，炎热难耐。

&esp;&esp;“为什么要加？”周聿礼皱了眉，“我和她有业务往来吗？”

&esp;&esp;而且，他妈妈的声音听上去好严肃。

&esp;&esp;“过年再说。”

&esp;&esp;-

&esp;&esp;周聿礼泡好热牛奶端着杯子走了过来，放下杯子，看到她无措的模样，挑眉问她：“怎么了？谁的电话。”

&esp;&esp;裴瑜问：“刚才接电话的女孩是谁？”

&esp;&esp;比起她和家里人的相处模式来说，周聿礼全程听上去都十分冷淡，甚至比刚才的视频会议还要更公式化。

&esp;&esp;周聿礼打完电话回来，刚回到沙发边就看见洛施下意识朝他伸出手，他俯身去抱她，轻声问：“困了吗？”

&esp;&esp;周聿礼并没有回避她，当着她的面在打电话，只是好像有些不是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