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不冷不热, 早春的太阳温暖又不刺眼,蒋寄野本来预备着早点回家, 上午拖薄悬到院子晒晒太阳打一打网球羽毛球。好好的人整天关在室内老不活动,精神都萎靡了,要不说经常失眠呢。
两边带着助理还有法务在办公室核对,磨磨唧唧的效率连蒋寄野都看不下去了, 叫人分出一部分, 自己上手亲自一条条看, 速度加快,好悬赶在十一点钟前结束, 双方签字盖章
咱俩在
没人敢挤到他,也没人敢回头看他,电梯轿厢内一个副总一个‘太子’,俩人并排站着,谁也不说话,气氛静默下来,空调排气系统嗡嗡地运行,一股难言的尴尬缭绕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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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 对方极力邀请他们留下吃饭, 蒋寄野没应:“客气了,好意难却, 今天赶得不巧, 待会还有私人行程,留步刘总, 合同上的问题联系我这边工作人员。”
薄悬说:“谢谢。”
片刻,收完工具的蒋寄野回到后院,新奇地瞧着新树坑:“怎么突然想起种树了。”还只种了几棵。
蒋寄野看他一副认真的样子,呆呆的,怪可爱的,走过来笑着对那两位说:“辛苦了,也不能让你们白白多做工,多出来的手工费我们付了。”回头让阿姨封俩红包拿过来。
年纪小的那个工人过意不去,走的时候特意跟他招呼:“我们走了,老板,你们家房子真漂亮,两兄弟感情也好。”
到了家,人竟然已经主动在室外呆着了——阿姨说工人送来几株树苗上门, 薄悬在后院看着人栽下去。
薄悬闷闷地说:“给红糖种的果树,买的蓝莓、樱桃、车厘子……商家说这儿冬天也能活,明年就能开花长果子。”
这是在用脚后跟思考了。
俩兄弟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脸色长年累月晒得黑红色,直说是应该的,阿姨递过来红包,当哥哥的推辞了两个来回,最后在蒋寄野的坚持下心满意足把红包揣进兜里了。
薄悬穿着家居服,皮肤在太阳底下白得快要发光,客气地给俩人道过谢,让他们进屋喝点茶。
又有人改变看法:待在同个电梯里不说话,装都不装了,看来两人的关系也没想传说中的那么好。
俩老板在下边偷偷地牵着手呢。
阿姨把人送出去,蒋寄野收拾余下的东西拿回工具间,叫薄悬:“往旁边挪挪,再砸着你脚。”
蒋寄野微微笑着颔首, 带着陈恒风风火火离开了。
可能原本的绿化看腻了,打算换个风格。
蒋寄野一来,薄悬就彻底被冷落了——傻孩子压根没听出来人家话里有话。
蒋寄野一大早出门谈了项业务。周六加班太不人道, 尤其对方老总客套话成串,叨叨半天才进正题。
蒋寄野抱着这个想法找过去,两名工人已经种好树浇过水,地上总共没多出几个新树坑,工具扔得乱糟糟,其中一名工人在打扫,另一名正讪笑着给薄悬来回道歉:“机器是公司配的,我们也没想到用到一半还能坏掉,实在不好意思,回去换个新的倒是可以,就是怕耽误老板的事,我们哥俩干这一行好多年了,您放心瞧好了,周边有几个小区的树都是我们种下的,亲手刨的坑比机器刨的坑好使,虽然麻烦了点,机器哪里比得上人手灵活对不对。”
薄悬听话地往旁边挪开。
陈恒注意到什么,眼神往下瞄了瞄,再瞄了瞄,他忽然嘴角抽搐起来,默默挪脚站远了些。
老总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一把年纪,眼角笑成一朵荡漾的菊花:“佳人有约嘛, 蒋总年轻力壮正值虎狼青春,我懂,我懂。”
然后他就没吭声了。
我看你懂了个毛线球。
蒋寄野心说,你当妈的还挺细心。怎么没见你给我种上两棵柠檬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