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为名，他大可一举将她击败，也好让她结束了这遭苦痛。

她扯着霜翎坐下，“先把手给我。”

霜翎不再看他一眼，转身下台。

左想，右想，都气火难消。

还是说……他就是想看她这般挣扎的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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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尘厌目光呆滞。

苍尘厌拢眉抬眼，眼神锋利又复杂。

感受到脸颊一股湿热，少年垂目抬手触上眼角，浸润之感不是错觉。

霜翎迟疑地伸出满是血污的手，玄裳彷如未觉，捏来她的手，拿出帕子小心擦拭，又运灵为她缓慢治着伤口。

真是直接的对话方式。

误时，他却没有趁势将她击垮，转而使用另一套动作，让她拥有喘息之机。

霜翎内心划起一个对勾龙王嘴。

神愁鬼哭的功效，就这样破开了？

柳剑顷刻被收回了少年的黑袍内。

那祓恶山女修又换路数了。

玄裳含笑道。

玄裳瞧她这样，安慰地拍了拍背。

“不过是耍把戏。”少年低冷道。

少年蓦然软了力，后撤半步目光闪烁。

“慢点慢点，输了不丢人。”

“……”

玄裳闻言，却抿着唇角低头窃笑。

为了兑现方才对自己的诺言，霜翎不等他反应，举起鸾毛掸子劈瓜似的锤在他头顶。

少年瞳孔蓦动。

少女颤抖着启开双唇。

比之前的还叫人摸不着头脑！

在离开之前，她也想狠狠敲这小子一棒，以消她雪球般愈滚愈大的怨念。

好似编了一个谎，左一条又一条地去圆它。

霜翎死死盯着他，倏然颤动眼眸，盈盈两道泪滚落眼角。

但看在他美貌的份上，她可以不打脸。

“我输了。”

霜翎不明白他当众与她比试，究竟所求为何。

他怔在原地，锐利的眸子一面自透凶意，一面泪流如溪，提剑欲刺，心头又是一阵酸苦揪痛，死命遏制着他挥剑的意念。

身后又有人跃上了斗武台，霜翎都未去看，直直走回原先的长亭，抬起桌上的水壶一饮而尽。

众人望着台上泪流如洪水开闸的二人，震惊得无以复加。

四座万脸懵逼。

真是把与人一般冷冽无情的好剑。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种画风了？

霜翎将壶落回桌上，耸肩叹了口气。

不是。

说话的人儿泪如雨下，哭音控诉，那叫一个椎心泣血。

剑掸相接，那冰冷绝尘的脸近在眼前。

被战斗几乎占据了全部注意力的霜翎，根本没办法深想另外的可能。

“你好狠的心呐……”

“你此刻看向台上，可能瞧出什么？”

“我倒觉得，你不必如此气闷。”

“输赢我又不在乎，我只是生气，那家伙居然将在万众面前比武当作叙旧，亏我之前还总担心他活得好不好，到头来却等来一把剑架我脖子上。”

颈上的刺凉之意清晰无比，她垂睫看着那亮晃晃的长剑，刚刚消散的怒气又聚了回来。

对苍尘厌骂不出口，那就对他哭，哭到他被迫共情心生怜悯，再也抬不起剑。

四目凝滞不到半息时间，他遽然提剑击飞霜翎手中掸，薄软柳剑簌地落在她的颈边，嗡鸣声震耳。

霜翎震惊望着他。

几步之外，少年看她决绝的背影，冰凉的脸有一瞬动容。

这便是她的本事么……！

不惑真言第二式——神愁鬼哭。

“许是我今日不该来，见面空欢喜，反叫人催得心伤泪也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