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暴雨如注,他微扯着嗓门:“卫寻,雨下太大了,我送你回去!”
&esp;&esp;虽然卫寻很擅长拒绝,但他也不懂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esp;&esp;卫寻到酒吧时,天上只飘着牛毛小雨,他连伞都没带,谁料出来后,雨水泼天,已没至路上行人脚踝以上,浑浊的水上飘荡着被风吹落的树枝,和若干诡异的不知名物体。
&esp;&esp;极端天气,公共交通工具一律停止运营,他别无选择,只得打车回出租屋。
&esp;&esp;不知是有意无意,卫寻没有去打断那人近似永不停歇的喋喋不休,他作出一副聆听姿态,在饮他最爱的樱桃白兰地的间隙,借机瞧上一瞧那人谈天时的奕奕神采。
&esp;&esp;除了他们第二次见面聊天时,那人说要送自己回去以外,他便没有想要进一步发展亲密关系的任何意思表示。
&esp;&esp;卫寻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或许这位客人真的只是个狂热的音乐爱好者。
&esp;&esp;那位姓季的客人和他们很像,但又不大像。
&esp;&esp;这样,就挺好。
&esp;&esp;卫寻蜷缩在窄小的屋檐里,提着琴,拢了拢黑色外套,掏出手机又看了眼,眉心微蹙。
&esp;&esp;-
&esp;&esp;不料,二十分钟过去了,打车软件无人接单。
&esp;&esp;酒吧里和他搭讪的人挺多,他也总是三言两语客气礼貌地把他们打发走,无一例外。那些人,同性,异性,或是大学生,或是精英白领,意图都是清晰明确的——想和他一夜情,亦或是谈恋爱。
的眼睛——很好找,那人始终坐在离舞台很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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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过去两个小时内,降水量暴涨,每小时降雨量激增至100毫米,庆海市气象台发布临时暴雨红色预警,政府及相关部门采取紧急措施,协调部署各方力量,开展灾害预防及救援工作。
&esp;&esp;也是,这等恶劣天气,哪有人愿意接单,钱又哪有命重要。
&esp;&esp;天不遂人愿,庆海市正面遭遇百年难遇的特大暴雨。
&esp;&esp;那便顺其自然,什么都不办吧。
&esp;&esp;车门打开,季霄迈出腿,撑开黑色大伞,皮鞋毫不迟疑地踩到肮脏积水中,一路小跑,上三级台阶,至卫寻跟前。
&esp;&esp;就在卫寻认真思考徒步回去的可能性时,夜色中,一辆银黑色路虎淌着路面积水,从远方驶来,稳稳停至卫寻跟前。
&esp;&esp;每每瞧见他,卫寻的心跳总是条件反射般漏掉一拍——而后,他的琴声也随之漏掉一小拍,极其细微的误差,在场无人觉察。
&esp;&esp;他站在卫寻面前背风处,宽阔的脊背似一座山,挡住烈风和雨水。
&esp;&esp;整整一个月过去,那人每次来找自己,聊的都是当晚他演奏的曲目,从古典到流行,从爵士到蓝调,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好几次差点没把他听困。
&esp;&esp;卫寻对自己乐曲的完成度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他不喜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