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这是秦暮修对他的，不是对那个在宋远慰的情感记忆里一片空白的系统001

秦暮修不敢问，宋远慰的眼里有很多人，从前是，现在也是，可秦暮修只想让他看着自己，让他自私一点，什么都不要想，不要问，好好走该走的路。

胸腔里那颗心脏实在太不听话了，它痛得就像是被人一刀刀剖开了、撕碎了最后又揉成一团似得，皱皱巴巴却又酸胀难耐。

秦暮修的手悬在半空，久久不敢放下，生怕一碰到腰上那双手，它就会猛地缩回去一样。

会吗？

会不会觉得他明明有能力改变一切为什么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

宋远慰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只能从秦暮修身体里出来，也顾不上这地方会不会被人发现。

是什么呢？

会不会觉得是他的无视才让所有人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从他到这里来开始，秦暮修做的每一样违背逻辑的事情似乎都在此刻有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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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远慰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见秦暮修这副模样，他的脑袋又清醒了些，动了动身子想要松开双手。

宋远慰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不上不下的鱼刺，让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变得艰难。

但当他听秦暮修说剧情的反噬不仅会作用在剧情里的人身上，更会作用在他身上时，宋远慰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秦暮修在担心他。

宋远慰嗯了一声，也没了后话。

良久，他喉咙里泛起的酸涩都快把他整个人给淹没了，秦暮修才开口道：“你是在可怜我吗？”

他只想要宋远慰，只想要他一个人。

从背后，紧紧抱住了秦暮修。

紧绷的身子几乎霎那间瘫软下来，秦暮修愣在原地，反复咀嚼着宋远慰这番话，嚼透了，嚼烂了才终于从残渣中拼凑出一点点怜惜，一点点……不舍。

宋远慰不敢想。

送他离开后，秦暮修自然会想办法回去和他相聚，他会有办法的，总会有的，哪怕这里的世界会坍塌，哪怕这里所有人都会死，哪怕他会因此万劫不复，他都不在乎，都不在乎。

会不会觉得他是个懦夫，是个彻头彻尾的缩头乌龟。

它或许是想它的主人了，所以宋远慰抱住了秦暮修。

。

“你怕我遭受反噬，会像上次那样被惩罚，所以你一次次阻止我帮助他们，是因为害怕我……都是因为我……是吗？”

觉得他是个疯子，觉得他是个神经病？可以亲眼看着自己的朋友，亲人，甚至是身边的所有人走向死亡，而他无动于衷。

秦暮修的脑袋里一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性，混乱的思绪让他的身体都抑制不住在微微发抖。

“你……你这是……”

那种情绪或许比担心更深，更浓，一种让人一往无前，不惧生死的感情。

秦暮修甚至想到了宋远慰要是实在不接受他，或许他也可以死掉但哪怕只剩一缕魂魄，他也要找到宋远慰，他一定会永远，永远陪在宋远慰身边，不离开，不放手，永远都不……

发现就发现吧，宋远慰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下，震得人耳根生疼，秦暮修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腰间那双手，而心跳声就好像从他的胸膛里传出来的一样，每一下都敲在秦暮修已经快要麻木的大脑上，叫他快点清醒过来。

秦暮修一拧眉，下意识想要反驳，宋远慰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可宋远慰却说：“你怎么这么傻，秦暮修？你会死的，这样下去你也会死的，你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吗？没有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连命都不要的……没有……”

只要宋远慰活着，他只要宋远慰好好活着，其他的，他都不在意。

宋远慰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对秦暮修是什么态度。

秦暮修闻言，眼神却渐渐黯淡下去，宋远慰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却在这时，秦暮修回过身来，把他紧紧按进了怀里。

他会怎么想？他刚刚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宋远慰……”秦暮修喊他，却什么都不说。

“不是可怜，秦暮修，不是可怜……我……”

怎么办，该怎么办……宋远慰会生气吗？为他生气，为他感到愤怒感到不可理喻。

可宋远慰万一讨厌这样的他，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