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亮了，老婆。”

后面就都这样打招呼。

洛云清：“要是平时也来，人名我都要记许久。”

没办法，裴厌离只得将手伸进被子底下，缓缓往下，只一瞬，洛云清唰地睁开眼。

“再让我多睡十秒，就十秒。”

说话的功夫，洛云清蹲下捡起了压住花丛的砖块。

小姑娘露出一嘴还没长好的牙，抱住他的手咯咯笑，“爷爷，香！”

有几个还不算陌生，跟裴厌离结婚的那天，见过。

按辈分从高到低，不下三十余人，直到最后一个小糯米团子被母亲抱过来放地上，口齿不清朝他们喊：“爷爷，新年好～”

正式祭祖前，裴厌离被老爷子叫了过去，洛云清暂时没什么事，先出去透透气。

“九月份那会儿远远地见过堂嫂，就觉得惊为天人，凑近一看，果然不凡。”

走到偏僻拐角，就听见几道陌生的声音。

“珩哥，你说真的？二叔家那位，真是福星？”

裴厌离一把抓住滚来滚去的人，亲在他唇角，“好洛洛，等祭完祖回来再补觉，好不好？”

吃完早饭一起前往祠堂。

“起～别、别摸了～～”

洛云清眉头越拧越深，“他到底想干嘛？”

从堂嫂到二婶，再到小伯父，最后，洛云清一天之内直接晋升为爷爷辈儿。

“不得不说哈，自从他冲喜给二叔，二叔身体还真的好了不少。”

这个问题，陈昭也想了很久。直到他翻出，之前删掉的那则视频源文件，沉声：“老板跟您结婚后身体大好，是事实。但就老板一个人，还不能说明什么，现在他也醒了，不管有没有人信，您福星的名头反正是出去了，且不分对象。他就好顺理成章地，向裴氏族老们提出要求，譬如让您照顾他。老板娘，他的目的，是您，您……您要干嘛？”

“是啊。”熟悉的声音传来，“他确实是福星，否则，我怎么会醒呢。”

欲哭无泪，拿过裴厌离准备好的红包，蹲下去，递给糯米团子。

陈昭抿唇：“不止。”

打头的先喊了声：“堂哥，堂……嫂。”

洛云清不禁摸了摸脸颊，是他早上急急忙忙，脸没洗干净么？

“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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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厌离一语成谶。

来之前，裴厌离特别嘱咐过，那些恭维的话，笑一笑就好，不用过多搭理，其他的都交给他。

陈昭没说话，只是将昨晚，零点过后精准爆了的那条热搜，翻出来给他看。

“是裴氏人多。”裴厌离捏了捏他笑僵住的脸颊，宽慰道：“不用太担心，他们平时几乎不上门，只在过年的时候来祭祖。”

洛云清静静听了一阵儿，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正要冲出去，肩膀先被人拍两下。

六点半就得起，赶紧睡吧，小心起不来。”

“天没亮呢。”

一族人聚一起是热闹，但有时也会热闹过了头。

瞧见他，窃窃私语。

“我的老板娘诶。”陈昭再清楚不过他的脾气, 已经摸到板砖，高低都得砸一个，但现在不行啊，“他身边那么些人呢。”

恶心人的死玩意儿。

洛云清彻底清醒，洗漱完，打着哈欠推他到老爷子院里，拜年。

裴珩之。

“我要他知道，我是福星，还是他的克星！”

不多时，裴氏一族各族老，以及裴氏在燕京的族人就都陆续到场。

很快，围聚在一起的几个转身朝他们走来。

裴厌离点头应了。

…………

他指着紧跟后面的词条：洛云清，福星。

“老板娘。”

“还真被你猜对了。”

昨晚千叮万嘱，后来还是到了快一点半才睡。

他到处宣扬自己，究竟几个意思？

“小洛。”

“是你啊，吓、吓死我了。”洛云清拍了拍胸口，小声问：“怎么了？”

洛云清已经免疫了他的亲吻，依旧纹丝不动。

洛云清匆匆瞟一眼，大致意思就是裴珩之醒了。

六点半，天刚蒙蒙亮，喊了几声，洛云清直接捂住耳朵，闭着眼在床上翻来滚去。

……

等到她拜完年被母亲抱走，再没有其他人过来，洛云清彻底松口气，悄声跟他咬耳朵：“你这辈分真高。”

于是一上午，洛云清脸都要笑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