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云见两人久久未言,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小姐,王爷这黑甲军”
她的心蓦地一跳,登时羞红了脸,连忙拉过锦被,整个人都埋了进去,闷声道:“你你看什么呢”
整个魏国,除了皇帝之外,任何人都不得与黑甲军有所牵连,否则便是僭越大罪,谋反之兆!
晨光透过窗棂洒落,落在二人交缠的身影上,仿佛也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柔光,温暖静谧。
沈星晚被他这般凝视着,心跳得愈发快了,正要开口嗔他一句,他却先一步倾身俯下头,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
她下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胸膛,柔软发丝拂过他的肌肤,痒得他心头微颤。
她抬眸,与燕景焕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神色皆无比沉重。
这一夜,几近无眠。
来,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气氛愈发沉重,微凉夜风自窗棂掠过,卷动烛火,映照在她清冷的脸庞上。
没过一会儿,又觉得憋闷难耐,只得悄悄地将被子拉开一角,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羞怯又不满地瞪着他。
她蜷缩在他怀中,睡得极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眉眼温软,白皙的脸颊带着些微的绯色,唇瓣微微嘟起,像是有些不满,又像是在梦中嘟囔着什么。
空气仿若凝滞了一般,屋内只剩下烛火在轻微跳动。
“此事若被魏帝察觉,魏子麟恐怕会立刻被废,但他既然已经勾连了黑甲军,定然不会坐以待毙。”
“从前云朝少爷担任亲卫,有一日休沐回府时,也曾穿过一身黑甲。”
她心脏狂跳,胸口紧缩,一股寒意从脊背直窜至四肢百骸,甚至连指尖都泛起了些许凉意。
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他深邃缠绵的眸光。
那是魏国军队中最高级别的禁军,由皇帝亲自统领,只听命于皇帝一人,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可如今魏子麟的东宫中,竟然藏有黑甲军的装备!
燕景焕也不说话,只静静地望着她。
燕景焕低笑,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暗哑。
魏子麟,竟已然不安于太子之位,开始染指皇帝的亲兵了
燕景焕微微颔首,“魏子麟府中定然藏匿了黑甲军。”
沈星晚的一颗心骤然沉了下来。
他一手枕在脑后,另一手揽着沈星晚纤细腰肢,静静凝望着怀里好眠的人儿。
沈星晚眉头紧锁“魏子麟心机深沉,若他已然连黑甲军都敢藏,那就说明”
晚眸光一震:“你见过?”
黑甲军!
燕景焕眸光缱绻,指尖柔缓摩挲着沈星晚的发丝。
绯云用力点头,神情严肃无比。
绯云蹙眉想了想,“我记得很清楚,那些甲片上有几处松动,都是我一片一片缝补加固的小姐,我不会认错!那绝对是黑甲军的甲胄!”
“嗯。”
这意味着什么
燕景焕的脸色也难看至极。
怀中人儿微微动了动。
她手指缓缓握紧,掌心泛冷。
沈星晚几乎不敢深想。
芙蓉帐里氤氲着昨夜残存的暖意,轻纱帐幔被风微微拂动,金丝绣线隐隐泛着柔和光泽。
沈星晚仍在沉睡,燕景焕却早已醒来。
沈星晚的一颗心越跳越快,原本微弱的心跳声在这死寂中几乎清晰可闻。
窗棂之外,垂落的花枝隐在晨雾之中,似有若无,院中梧桐叶微微摇曳,露珠顺着枝叶缓缓滑落,在晨光映照下晶莹欲滴。
那眸光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
若此事当真
他的手缓缓握成拳,指节泛白,目光幽暗深沉,眉头紧蹙,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
沈星晚陡然捉住绯云的手,“此事绝不可让其他人知晓。”
“他极有可能早已布局多年,羽翼已丰,若皇帝大行他不能顺利继位,他势必会逼宫夺嫡!”
“当时他的甲胄损坏了一些,还是我亲手帮着清洁收纳的。”
晨曦微露,天色刚刚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沈星晚悠悠醒转,睫毛轻颤,似是还未完全从梦境中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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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景焕点头,声音冷冽:“事态显然比我想的更严峻,我得亲自去摸摸他的底。”
沈星晚垂眸,死死攥紧指尖。
“看你。”
沈星晚被他这直白的话语羞得不行,捂在被子里不肯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