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他还是这样细心，等水变温了才把她的手抓过去冲洗。

手指触及短裤的松紧带时，手腕被扣得更紧。

郁野后颈到耳根，整片皮肤烧得通红。

郁野完全没有料到，旧话重提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室内开了空调，这一刻却似下雨之前的低气压，闷热得难以忍受。

程桑榆看着他凝神低头，珍重认真的样子，心里突然就空了一下。

好像是未来注定会发生的痛苦，隔着时空往回射了一箭，正中此刻这个本打定主意只顾当下的自己的心脏。

等到心跳和呼吸完全恢复到正常速率，郁野才松开程桑榆，抓住她的手臂，从地上拽起来，往浴室牵去。

忍耐到极点，终于忍不住，伸手，团住了程桑榆的手。

她所有行为的动机，仿佛都是为了试探，他到底能够害羞到什么程度，

情绪到了一个高点，但仍然差了一点距离。

“……姐姐。”他终于妥协。

“姐姐求我一下。”

她真是很懂怎样拿捏他的命脉。

也仿佛有意让他看见，她在注视什么。

郁野不再说话。

她保持静止。

郁野蓦地转过脸看她。

“……程桑榆，你真的很恶劣。”他声音哑得快要发不出来，兼有尚未平复的喘息。

走到洗手台前，伸手抬起水龙头，把手伸到出水口下方。

程桑榆的生日是5月17日，今年恰好在周五。

郁野抿住了唇。

障碍解除。

年龄增长，过生日的兴趣却在逐年消退，现在更多是斯言和康蕙兰会兴致勃勃地替她张罗。

程桑榆轻挣了一下，没有挣开，于是干脆就这样继续往前。

“郁野……”

“……嗯。你同意的。”他哑声说。

他脑袋稍往后仰，颈侧的动脉血管清晰可见，衬着白皙而微微泛红的皮肤，呈现性感与禁欲的矛盾特质。

“这样？”程桑榆重复他的示范。

郁野觉得这应该是自己最狼狈而仓促的一次。

郁野牙关紧咬，额头沁出薄汗。

微微的钝痛感，呼吸都缓了一瞬。

他想要抬臂挡住脸，但清楚程桑榆一定不会让他这么做。

气息在喉间滞停了一个漫长而空白的瞬间，才重而绵长地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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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促得都来不及把程桑榆的手拿来。

程桑榆仰头，吻住他，静止的趋势同时毫无预警地再度启动。

她歪头，露出笑容：“你求我一下。”

“这样……”他哑声说。

郁野喉结滚动，咽下一声粗沉的呼吸，有点气恼地低头，咬了一下她的嘴唇，“程桑榆……”

喜欢她。

程桑榆伏在他怀里，笑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叫姐姐。”

从一旁的洗手液瓶子里压出一泵，揉到她的掌心里，借着泡沫仔仔细细地揉搓，指缝都没有放过。

程桑榆轻笑。

让人心生一种把他弄脏的决心。

郁野不知道怎样才能表现得平静一些，只能庆幸电影还在播放，音箱里的台词和bg，能够将他略显凌乱的呼吸掩盖一二。

他是明知她恶劣的作弄欲而甘心纵容。

程桑榆笑意狡黠。

“除夕那天，你说要做一件没边界感的事，你做了吗？”

在看见程桑榆把手掌缓慢地抬起，似乎打算凑向她嘴边的时候，他脑中嗡的一响，只剩下一把将她手腕抓住的下意识操作。

所以死在她手上也没关系。

两次之后，程桑榆掌握了要点，却骤然把动作停了下来。

程桑榆把脸抬起来，注视着他渐渐变得幽深的眼睛，低声，再度同他确认：“不要吗？”

郁野气恼地抓着她手腕，把她的手掌按向自己短袖外套的下摆，胡乱地擦了几下。

扣住她的手腕。

再次尝试翻转手腕的时候，他把手松开了。

脱下外套，团一团丢到一旁，而后一把抱住她，以身禁锢，不许她再为非作歹。

“……”

郁野睫毛颤抖了一下，没有把脸转回来。

她顿了一下，手收回来，而后，仿佛是有意地把手掌摊开，目光看过去。

握住的瞬间，郁野骤然把脑袋偏到了另一个方向，或许因为咬住了齿关，下颔紧绷成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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