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花?”
郁野把目光投向前方,去看四处嗅闻的小葵花。
郁野暗自勾了勾嘴角。
于是此刻,她分外地不知所措,好像生怕一句话讲错,就会引起他的创伤反应。
郁野背后是树。
小葵花也莫名兴奋起来,立即去追。
她手指往下指了指,“我……我要带小葵花去夜跑,你要一起去吗?”
程桑榆很久没有施展“面无表情”这项低级技能了,但此刻热气袭面,不知道作何反应。
而后转过头来,像是猜透了她心思一样,稍有得意地把眉毛扬了一下。
“是女孩子?”
他立即跟上前去,追到以后,转个身,倒着往前跑,“你动真格的啊。”
“可能因为被虐待过吧,它不怎么喜欢叫,也不亲近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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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野皱眉。
“捡到的时候就这样,尾巴被剪断了一截,后腿皮肉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烫焦了……纸箱里面有封打印的信,可能是犬主留的,说她男朋友不许她养狗,生气会拿小狗发泄。”
郁野注意到,小葵花的尾巴似乎短了一截,后腿后方也有点秃。
“替你遛会儿!下个路口见!”
郁野很知道程桑榆这个人,她伤害别人三分,自己却有十分的愧疚。
程桑榆做了几个热身动作,说道:“我开始了。”
连给狗狗起名,都用同样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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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桑榆抿住唇,一时不再说话。
刚才,它对他似乎没有怎么排斥。
“我妈特别疼它,那点退休金全给它买零食买玩具了,还不许我们说它笨,每次都讲,一只小狗而已,要那么聪明做什么,笨笨的更容易幸福。”
可就在还差一点就要撞上树干的时候,郁野一个转身,轻捷地绕过了。
埃勒里奎因是一对表兄弟共用笔名的侦探作家,业内可与阿加莎克里斯蒂齐名。
出来:“奎因,伸手。”
大狗立即抬起前肢。
“我妈嫌奎因不响亮,起的小名。”
以前,她只有在上他的时候,才需要耗尽她为数不多的体能。
显然,小葵花对遛弯的路线已经轻车熟路,底下大门一打开,就向着侧门方向一个爆冲,把程桑榆都拽得往前趔趄了两步。
大约,他还没有那么“陌生”吧。
郁野低头打量,油光水滑的金色毛皮,清澈到带一点愚蠢的眼睛,一直吐着舌头,没落下去过的微笑表情……
郁野脚步放缓,等她赶上以后,却是伸手,把她手里的牵引绳抢了过去。
可只是因为那时候她和他分手,把他置于孤独的境地,使他遭遇宠物离世而无人相陪的状况,又在那通无声的电话里,没有多追问一句……她便觉得,这件事她至少要负一半的责任。
程桑榆听见这句话霍地转头看去。
这么坏,让他撞一下就知道教训了。
“姐姐以前,体能挺废的。”郁野微笑。
“……”
程桑榆看见了,嘴唇微张,却又闭了起来,故意不提醒。
“嗯。”
程桑榆呼吸均匀:“不然?”
郁野“嗯”了一声,就看见程桑榆一支箭一样地蹿出去,一溜烟跑远了。
“它尾巴怎么……”
郁野抓住它的爪子,看向程桑榆,睫毛微颤:“……埃勒里奎因的奎因?”
“我要加速了。”郁野话音一落,便将步幅提高。
“……嗯。”
这和暴露底牌,有什么差别。
“可以离我远一点吗?”
可她配速没这么高,这么跑等一下肯定心肺会受不了,忙说:“你慢一点!”
他眼睛里带着一点笑意,夜色里看去有种明明灭灭、闪烁不定的寂寥感。
两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并肩往下走去。
生老病死,不单是人类,也是所有生物都会经历的自然规律,不一定是谁的错。
“它没有阿加莎聪明,一岁半才学会简单的指令。”程桑榆把绳子往回拽了拽。
“遇到你它当然会幸福。”
从侧门出去,穿过巷子左转,自遮天蔽日的梧桐树的枝叶间望出去,天空是干净的墨蓝色。
比起寓意“女王”的霸气名号,确实小葵花更贴切一点。
少年气十足,和三年前没有两样。
程桑榆只能跟着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