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杀，随时可杀罢了。

除嫂嫂外，任何人，对周瑕来说只有两个区别。

向着，楚芸伸手捂住小腹。

陛下，陛下。

听说宁王二字，楚芸心中顿时警醒，不敢有丝毫大意。

想起俊美温润的陛下，楚芸明艳的芙蓉面上不由飞上了红晕。

外面的种种影响不到殿内，等几位尚书走后，不等周瑕开口告辞，周瑾就笑着提起了一件事，“阿瑜，你可还记得十皇妹？”

周瑕心中早在周瑾开口时就有些不耐。

周瑾几次开口都未能促成此事，最后只得无奈道，“眼看着你都要及冠了，寻常人家孩子都有了，你府里还孤零零的一人。你到底是为什么不肯娶妻？”

楚芸自进宫后就一直在紫宸殿伺候，几年的时间里，她目睹陛下待皇后是何等的圣宠喜爱，心中一直存着艳羡，更不由的生出了妄念。

眼见着周瑾不依不饶还要再说，周瑕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僵，说，“陛下可还记得先帝膝下三皇子。”

楚芸有一下没一下的用着膳，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尤在惦记之前同陛下撒娇提起的事。

楚芸轻轻咬唇，眼波晃动，情意绵绵。

会不会见她？见了她，会不会生气责罚。

“嫂嫂，我总在想，要是我能早生几年就好了。”

如此几次三番开口，见周瑕不接话茬，周瑾索性直言道，“前几日淑太妃找到朕，说想给十皇妹寻一个如意郎君，竟是瞧中你了，你觉得如何？”

周瑕还是不愿，拒绝的干脆。

他想凭借一个女子分化自己和嫂嫂的关系。

皇后……

“臣未曾注意。”

宫中谁不知道，宁王见不得皇后受半分委屈，前朝大臣们若有不恭不敬之处他都饶不过，更不要说她们这些卑微的宫人。

将凉气拨往正在用早膳上的楚芸处，见她眉心舒展，小心下才一松。

可这一等着，就苦了她了。

这个莫须有的孩子不可能一直瞒天过海，她这段时间一直想着，该怎么做才能用这个肚子给自己带来最大的好处，一来二去，不知怎么的，就把主意打到了摇光身上。

楚芸苦夏是真的，尤其是这段时间养尊处优，更让她经受不住，只这一会儿就有些难受，忙让孟二给她安排了左近的殿阁进去休息。

可到底是什么给了皇帝这个信心，让他觉得自己会因为一个陌生人放弃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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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冷笑一声，面上不显，含笑劝说，“姑娘且先稍等等，陛下正同宁王殿下说话呢。”

这些年给他说亲的人很多，朝臣们或许是眷恋他的权势，但皇帝会上心，只有一个原因——

之前见陛下宠爱梁芷，更是嫉妒，好在，陛下心中也是有她的，很快就宠幸了她。

刚得宠时，楚芸也算乖巧听话，但有孕后就骄矜挑剔起来，连着在他面前都少了恭敬，多了些颐气指使。

若这个孩子因皇后落胎……她不指望因此就能动摇皇后的地位，但多少能让帝后之间生出嫌隙，借机，说不得能让陛下怜惜。

可早朝过后，陛下还要和几位尚书商量朝事，商量完，还要批折子。

用过早膳后，楚芸就一直等待着陛下回来，但左等右等，刚听到陛下回来的消息就已经到早朝时间了，她就只好按下急切，继续等。

周瑕在他开口时就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只是冷淡的敷衍着。

陛下待她那样好，事事依从，处处周到妥帖，想必，想必也是在意她的吧。

闻言，周瑾口中一顿，想起那位曾经让他不得不俯首的三哥。

孟二看见楚芸就有些不耐。

楚芸等啊等，等的心焦，总算等到几位尚书离开了，就带了人去议事的尚书房外求见。

从前如何不必再说，自有了这个矜贵的肚子后，楚芸就一日比一日难伺候。一开始还有人摆不正身份多少有些疏忽，被她察觉出来挑了刺狠狠责罚了一番，如此几次之后，大家都谨慎起来，不敢有丝毫大意。

“陛下，臣无意娶妻。”

“我前儿个倒是见了眼，淑太妃家世代出美人，十皇妹更是其中翘楚，颜如舜华，实在是个美人。”周瑾很是夸赞了一番。

周瑾语重心长的劝说周瑕，“男子成家立业，绵延子嗣，哪里能不成亲，十妹容貌出众，贤淑温柔。如今淑太妃有意，是再好不过的姻缘。你不如再好好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