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槐只道：“它是你一手炮制而成，另一个我分得清。”

小瓷：“你当我愿意回来嘛！我是在学校看到了怪东西！是一团活的，会动的血！很小，比我的手还小，可是很可怕！差点儿吃了我！还好我跑得快！”

有事找。

她对于现状很满意，那就不需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来制造变数。

路上，苏商把玩着随手放在口袋里故而一同带出来的胸针。

当然，并非不相信眼前这个乖巧的巫槐，而是不相信其他的碎片。

巫槐点头承认，随后又道：“我之前经过学校时并未感受到它的存在，可能太弱小，或者是最近才苏醒。”

会不会，它那时候虽然不懂的人类的语言，可知道的事，以及被打散成碎片后，记得的事，都远比她想象的要多呢？

它在树杈上盘成了一条细长的蛇，苏商一凑近，就倒挂下来扭动着，生怕苏商瞧不见它。

苏商想不通，可又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

苏商一听这话，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巫槐：“又是你？”

叫它独自离开一整夜，它才不会去。

“算了，今天直接去南安。”

尤其是那些玛瑙小珠子，里头嵌着的暗色部分，就很像巫槐的眼睛——

组成它的某个碎片，就曾经钻入过僵尸体内，还不争气的被僵尸给反噬了！

苏商不相信。

它很笃定：“没关系，如果是另一个我，就算没有脑子，也不会吃苏青。”

再弱，那也是以鬼怪为食的天生邪祟，小瓷是跑了，万一它对苏青下口可怎么办？

苏商十分无语。

可巫槐脚下一步也没动。

苏商戳它肩膀：“怎么不会？”

艳红的小珠子已然在苏商指尖变得温热。

既然是和苏商一道去，巫槐就没有意见了。

是先前买车时候的赠品，用玛瑙珠子穿成了一朵朵小花，点缀在依着石料天然纹路雕琢出的藤蔓草叶之间，材料不珍贵，但样式十分可爱。

那她当初打开界门时画的阵法，从一开始就是相反作用，它该不会也知道，也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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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当，这不符合巫槐的性格。

一路无话，到了明德中学，都不用巫槐去找，苏商就在先前自己靠过很久的那棵树上，看到了那一小团冷血。

这会儿已经是午夜，学校内十分寂静安宁，没有发生过任何暴力事件。

之前坟墓里那个，坑她本人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她炮制出的东西。

它到底还有多少碎片散落各处啊！

甚至，它都很怀疑，那个没生出意识的碎片，之所以想要吃掉小瓷，也是因为在它身上，感受到了苏商的气息。

不会是因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散落的碎片太过弱小，奈何不了她，从而虚与委蛇吧？

它不在容器之中，而是以本体强行凝出形体时的眼睛。

她没看巫槐，却在把玩着这小东西的同时，忍不住思索着巫槐本身。

苏商不明白，如果巫槐全然知晓她的背叛，为何没有发怒？

但自家小孩不一样，毕竟巫槐是她带到这个世界来的，若是无辜之人因此灰飞烟灭，连来世都不再有，苏商是真的会被愧疚折磨。

她命令巫槐，立刻，马上，用最快速度，驱车前往明德中学，把另一个自己的烂摊子解决掉。

去带着巫槐一起把碎片回收了，她也才能安心睡觉，不然让巫槐独自去，她也未见得能完全放心。

明天直接从南安出发去崖城，还要更近一些，比较方便。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不问了。

她抓着巫槐的肩膀使劲儿摇：“这是强弱的事儿吗！”

这么说来……

如果巫槐全然知晓她的背叛

但什么是和苏商有过接触，可以贪婪的吞入腹中的，什么是苏商的所有物，虽然看起来不顺眼，但不该去破坏，它还是分得清的。

不然，很难想象，巫槐竟然认为，只是小小的一片碎片，就分得清她施展的法术，从而故意不去吞食她亲手留在世间的鬼怪。

苏商向来不爱介入别人的因果，生意是生意，钱货两讫，生者和死者的因缘，不会因为她插手就消失，这辈子不报，下辈子也会来。

苏商没让它往自己身上爬，示意巫槐去回收，转头瞥了一眼教室方向。

它又不是没有吃僵尸的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