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孟初安抚他，“只是在想这些问题怎么处理。”

话虽如此，那些发动机功率、变速箱类型、油耗、轴距之类的数据，付关山是左耳进右耳出。他买车实际只看一个：酷不酷炫。

店员悄悄问孟初：“他是付关山吗？”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孟初靠在椅背上，脸色松快了些，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医院大门从眼前闪过，刚刚泛起的笑意又消失了。

“你还好吗？”他说，“我宽阔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会儿。不行的话，还有我伟岸的胸膛。”

“现在还不是好时机，”他说，“等以后吧，等你能像谢谢一样说给我听。”

“我说什么来着？一回家，应该倒头就睡的，”付关山数落他，“某人还查资料。”

店员一打开光场屏和ar-hud（增强现实型抬头显示），他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店员还没开始推销，付关山已经迫不及待了：“买吧，我现在觉得我之前的车都是老古董。”

孟初揉着被掐痛的地方。真的？他就这么放弃追问了？

他们走到店门口，店员拿出手机，遥控召唤车辆开到他们面前，付关山人就傻了。

“它处理环岛的时候，变道逻辑很保守，还会频繁刹车。”

孟初不语，低头看博主的测评，又到论坛上查车主评价，看每种车型有什么雷点。

“有些无意义的变道，尤其在快到红绿灯的时候，拐到左转道超车有点危险。”

开往汽车城的路上，孟初还在打哈欠，眼神也迷迷瞪瞪的。

“真心话，”付关山拧了拧他的脸，“别以为我忘了。”

“买车这么重要的决定，得提前做点功课啊。”

“吓死我了，刚才是它自己躲的吗？它反应这么快？”

走下车，他一脸沉浸在未来科技的表情：“这不是电影里才有的东西吗？”

“人家不是会给你介绍嘛。”

孟初把他的帽子拉得更低了点：“只是长得像而已。”

“刚才是它自动变道的？它怎么知道我嫌前面的车慢？”

“那不是正好吗？”付关山说，“就当再放一天假。之前一直说要看车，结果我都快走了也没去成，周中人少，正好啊。先回去补一觉，然后我们一起去汽车城。”

“这个功能是新开发的，还有改进空间。”

“就是谢谢，”孟初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是。”

“不甘心什么？”

昨晚，一进家门，付关山把衣服一脱，就沉沉睡去，睡前最后一道残影，就是孟初打开电脑，开始敲键盘。

“我知道他不是这样，他可以做一个好父亲，我亲眼看到的，他能做到，”孟初望着前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命运发问，“如果他能成为一个好父亲，为什么不能成为我的？”

付关山挑了挑眉，望着他。过了一会儿，说：“有进步，那就先放过你好了。”

“放过？放过什么？”

孟初看过各种试车视频，只是淡定地转向店员：“这是刚更新的40车机系统吗？”

还给我？”

“它怎么保持车道的？这路连车道线也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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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初没好意思告诉他，就他以前开的那些老式豪车，随便拉一个新能源，都能衬得像老古董。

豪车

可是。

豪车：影视剧中炫富必备标志。≈lt;例句：可惜，要是遇到不懂豪车的观众，那些如雷贯耳的牌子就明珠暗投，只会得到一句：“这么贵？也不怎么好看啊。”≈gt;

上路之后，智驾系统一开，他在后座哇声一片。

他们先去了华为专营店，看了两个系列的轿车和suv。孟初的预算在30万以下，所以店员问要不要试驾一下9时，他显得渴望又心虚，付关山替他回答了“要”。

付关山就像自家小孩受到了批评，不服气地说：“它已经够优秀的了。”

付关山叹了口气。几周以来，他费尽心思，才稍微让孟初开心了点，现在又变成那个死人微活的样子了。

孟初低下头，微微露出了一点笑意。“不过……”他说，“我明天的课都找人代好了……”

孟初像是要被逗笑了，摇了摇头。“我没事，”他说，“只是不甘心。”

“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做父母的，”他说，“有不负责任的父母，也有没法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