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一飘散,就停不下来,总让人心痒痒的。他望向身边的孟初,对方还在替他生闷气,咬着牙,两腮鼓鼓的。
孟初耸了耸肩,跟上去。
孟初摸了摸鼻子:“我经常陪导师打牌,又要让他赢,又要让他感觉经历了一番苦战,我练了很多年,牌打得不错。不过让你赢,主要靠的是换牌。”
那你可能会破防的,孟初想。
这人要把全年都搞成纪念日!
“圈子里很难有真朋友,采访里、节目里关系好得不得了,私底下抢资源,给媒体捅黑料,我习惯了。”
转眼大半天过去,外面又暗下来。风声逐渐转为呜咽,雨却还很大。付关山想,大概今晚也走不了了吧。
预料之中,对方听到一半就炸了:“他们自己审美有问题,跑去把下巴整得奇形怪状的,还有脸说别人?他们以为黄色衬衫很好穿?他们还撑不住黄色呢!”
他得意地戴上墨镜,迈着赌神一样的步伐,让开门的风吹动衣襟。
这样淅淅沥沥的雨夜,周身罩着昏黄的灯光,很适合发生点什么。
孟初只得驱散眼中的茫然,犹豫片刻,把听到的对话告诉付关山。
他在那打抱不平,然后发现付关山用那种母牛一样湿润深情的眼神望着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了?”
打了两把,场内气氛奇怪起来,连付关山都“咦”了一声。
“你这么喜欢回避冲突的人,今天突然杠上了,”付关山说,“肯定发生了什么……别这样,我知道那是你装听不懂的表情!”
等另外几个人回来,游戏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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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是你让我赢的,”付关山说,“不过,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是传说中的赌神?”
难以置信,每次算到最后,都是他得分最高。
“他们竟然说你不聪明,”孟初握紧拳头,“他们凭什么嘲笑你?”
孟初一惊:“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孟初赢得太多,于是大家决定换种玩法,组队,以强带弱,孟初理所当然带上了付关山。
“我手气好,”他说,“帮你抽牌。”
付关山摘下墨镜,定神看了他一会儿,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付关山对他怒目而视,正主说这话也同罪。
结果证明,在场所有人的水平,只不过略高于付关山,其实都是一塌糊涂。他换牌的技术很拙劣,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出来。
脱离了包厢的喧嚷,电梯内静得让人心悸。许久,付关山轻轻说了声:“谢谢。”
孟初用出他最娴熟的一套演技——听不懂。
孟初仍然放不下:“他们有什么资格嫌你笨,几个人的脑容量加起来还没有核桃仁大……”
“不过,没必要生气,”付关山说,“对皮肤不好。”
“我去问前台要了副一模一样的牌,换掉了你的几张,你们中间只要有一个人擅长记牌,就露馅了,”他说,“我觉得可明显了,一直担心,结果……”
付关山怔住了。重点在这吗?
付关山高高地扬起眉,眼中的感动转变成震惊。“你原来嘴这么毒?”
孟初愤愤不平:“你输了那么多,也愿意继续陪他们玩,和和气气请他们吃饭,他们倒好,背地里对人评头论足。你对人那么好,真是不值得。”
“不过我喜欢,”付关山低下头,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希望有一天,你能把这些话都说出来。”
他竟然赢了?
下头,扯了扯身上那件土黄色的衬衣——跟这家酒店的清洁工制服一个色系,难怪人家会弄错。
孟初移开目光。好吧,对方迟早会发现,他是个腹诽怪,内心阴险又狡诈。
“啊?!”
“好好好,”他把牌一摊,“那今天这顿你们请了,承让承让。”
他去了一趟前台,然后沉默地走回包厢。付关山见他进来,递给他一杯果汁:“辛苦了,平账大师。”
付关山像大佬一样,乐滋滋地往后一躺,享受有对象的快乐。
牌局一轮轮下去,付关山的账面像滚轮一样推平,结束时,还倒赚了两顿下午茶。
“你为了我跟别人置气,”付关山感动地说,“我要把日子记下来。”
“哦,那倒无所谓,我本来穿衣服就很土。”
孟初接过来,看他欢天喜地的样子——又不是他赢了。
孟初觑了他一眼:“你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