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司爵的世界，他的下属大约都会知道这是司爵最后的通牒，但虚了并不清楚，只是多年来在这久修大陆上生存的本能，依旧还是令他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而正是因此，司爵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他通过针灸的方式打通了全身的脉络，他明确感到他现在的身体与之前的身体有很大的不同，所以他很想要尝试一下修炼，这样才能知道与之前有何不同。

夜深之时，虚了修士将他曾经无意间在灵境深渊之中获得的秘籍递给了司爵，并且同他道：“这是我几十年前获得的秘籍，可当时我已经二十，所以再也没有了学这本秘籍的资格。”

司爵：……

这次的道谢让虚了修士诧异地挑了挑眉，但很快他那张有肉的脸上便多出了一丝憨笑，只是这憨中还带有着一丝的狡黠，看得司爵深感不妙。

虚了修士：……！！！给他点师父的面子好不好？！

于是他松开了拳头，认真地看向了虚了修士，同时真心实意地道谢。“谢谢。”

“未老先衰。”

“啊对对对对。”虚了连连点头，“从娃娃抓起，才有可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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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做了个加油加油的姿势，然后一手指向了洞窟的传送阵。“那我们这就开始吧！”

司爵继续用平静的眼眸望着他，就像是要报复对方刚刚说他五六十岁的痛，他挑起嘴角愉快地询问。“您莫不是才二十岁出头吧。”

果然，下一秒虚了修士道：“都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是不是得喊我一声爹？”

高山而望洋兴叹，还有极少部分的人经历过苦痛、绝望，终于抵达了山巅，看到了这个世界最佳的风景。

“您胆子好大。”司爵觑着他。

这话让司爵感到好笑，“你猜。”

虚了修士：……

司爵这才想到，之前虚了会突然从藏书阁消失，显然就是从这里的传送阵离开的。

虚了修士终于察觉到了司爵话语中的敬称，“啊呦，小子，总算知道对我说您了。”

“您需要了解，有时候这种称呼并不代表着敬意。”

他将希望传递给了下一代。

但事已至此，便无路可退，只希望司爵不会像他一样。

说完，他露出了完美的笑容。

同虚了修士一同出了洞窟，司爵才发觉原来洞窟传送阵是通向藏书阁的。

司爵依旧不吭声，虚了修士的眼睛左撇右撇，最终没抵挡住他的死亡视线，没忍住嘟嘟囔囔。“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不会已经五六十岁了吧。”

或许他本身的目的不纯，又或者只是因为他的执念，但无论如何，司爵理应感谢他。

虽说司爵好学是一件好事，但是想到日后司爵要走的道路，他依旧有种惆怅涌上心头。

“呼……”他猛地喘了一口气，重新睁开了紧闭的眼睛，像是终于从书籍的世界中被拉扯了回来。

“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修炼。”司爵淡淡地道。

望着司爵踏步往前走的身影，虚了修士站在原地摇了摇头，他现在心情非常复杂。

“不叫爹也行，总得叫我一声师父吧。”虚了修士见司爵那漆黑的双目中多了一丝平静之外的冰冷，令他那软萌的脸颊多了一丝矛盾的爹味，于是赶紧露怯。

“喂！”司爵的话触怒到了虚了，他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几岁？”

“十八。”

文字强大的作用力令司爵差点没有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竟是退后了好几步，直至撞到屋内的墙壁，才终于稳定下来。

司爵沉默地接过他手中的秘籍，秘籍的名字是《五灵归神》，也是个司爵第一次听说过的秘籍，他翻开书籍的第一页，无数金字便像是活过来一般直接涌入了他的眼前，在他的脑海之中化作了一页页的文字，镌刻在了他的脑海深处。

怎么还越来越小了？

司爵显然并不想要听他继续叽叽呱呱地说些什么了，只是耸了耸肩膀，道：“修炼了修炼了。”

“小子，你说话好听点会死吗？”虚了修士气呼呼地道，但眼里却是带着笑意，显然并没有当回事。

但很显然，他本来绝对不属于后者，但是现在他或许可以通过努力跨越那座山，站在山巅俯瞰这光怪陆离的世界，去堪破这个世界的真相，而他拥有进入决赛圈的机会与资格，都是源于虚了修士。

他眨眨眼睛，试图给他展示自己的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