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万一来了,看到这孩儿如此可爱,没准就认下了。”
他沉吟许久,对小女儿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孙燕晚颇有怒气,他只是替苗沧浪来看看人,这又不是他的事儿,淡淡说道:“若是真不方便,也就算了,小僧不过替人来看孩子,也不是非要见人不可。”
翻阅了无影剑法之后,他倒是对自身武功,又多了几分感悟,似乎无以名状,莫可形容的武学障,又微微松动了一层。
但这个世界却不是这样,非但生男生女两样待遇,生出来的孩子,天赋资质不同,便是在家族中,地位亦自不同。
这跟苗有秀那边还不一样,苗有秀没有把话说清楚,他还能哄骗一番,但苗沧浪早就说的清清楚楚,哪怕是想要哄骗,也没法子。
这位夫人脸色凄然,见到孙燕晚就把孩子头上的斗笠摘了,本来盘好的头发,随着斗笠摘下,顿时垂落下来,青丝如瀑,柔顺光滑,这个孩子七八岁年纪,粉面玉琢,宛如小哪吒一般,可爱非常,但明显是个女孩儿。
人在江湖,心如铁铸
得上等真传,没有因为收集剑法,自创武功,耽误了二三十年,应该也有大宗师的希望。
这个孩子带了个斗笠,斗笠还有轻纱笼罩,看不清面容,穿了一身士子服,但身子消瘦,微微有些柔弱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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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我只生了女儿,为了避免他再也不来,就哄骗他说,是个儿子。”
这位夫人泫然欲泣,说道:“当时他便说过,若是女儿,就给我些钱财,若是儿子,就看有无资质。”
江湖人人人都知道,无影侯在黑蛟城一役,大败亏输,丢了手上大半的船队,都觉得此人应该一蹶不振,却没想到,他因为手下第二大将被杀,居然亲自出手,给云中燕报了仇。
孙燕晚见这个小女孩儿,一脸的木然,似乎全无表情,一双明眸虽然漂亮,却了无生气,显然早就得了母亲日夕叮咛,见到父亲,要竭尽全力讨好,但日夜盼盼,也没见父亲来,只托付一个秃头过来,小女孩儿心底,只怕极为失望。
孙燕晚修习玄黄经,已经到了极深邃的地步,无影剑法虽然高明,但他也没有转修的意思。
孙燕晚离开了七八日,无影侯突然出现在红莲会的一次聚会上,亲手击毙了新任龙头陈玄戈,杀了三四位当家,凭着无影剑法,从容遁走,一时间成了这段时间,武林中最大的事件。
他本想留书之后,多等一天,便即离去,没想到第二天,苗沧浪娶下的外室,就带了个孩子来访。
孙燕晚呆了几天,也颇恼火,便再次留书一封,言明若夫人不允相见,小僧难以完成嘱托,只能就此覆命。
孙燕晚翻了几页,心道:“这门无影剑法亦是以轻功和快剑为主,轻功之佳妙,剑法之快捷,绝不在我嵩阳派的逐电剑式和缩地剑法之下。只是无影侯的名声终究不及我嵩阳派和有剑山庄响亮,不然此门剑法其实有资格并称天下四大快剑。”
孙燕晚忽然就明白了,为何苗家两兄弟都托自己来看,他们也怕看了孩子,就不能忍心。
“而且,这门无影剑法,应该还融入了不少伯食国的秘法,出手还夹杂有蛊惑精神的奇功。在无影侯手中使出,普通人可能只会看到漫天剑影,根本分不清真假虚实,连他长剑在何处都感知不到。”
孙燕晚不用这位夫人解释,就知道头几天,为何人家不愿意见。
孙燕晚得知此事的时候,人已经在苗沧浪偷偷娶下的外室处,他登门拜访了几次,也没见到那位应该七八岁的苗家后代,书信也留了,半夜也访过,但这位苗家的外室夫人,把苗沧浪的孩子藏的极紧,就是不令他瞧看。
孙燕晚来自地球,对他来说,若是有朝一日结婚,生儿育女,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儿,都是一般,说不定女儿反而加倍疼爱一些,做个女儿奴。
孙燕晚为了等候消息,就在当地的一家禅院挂单,他持的是少禅寺的度牒,少禅寺为天下佛门祖庭,故而他在这家禅院深得优待,还有个独自小院,雅静清幽。
小女孩儿沉沉答道:“李绾月!”
他心头暗道:“怪不得常听人说:人在江湖,心如铁铸!”
孙燕晚也是无奈,他此番来,主要是查看这位苗家后人,武学天赋如何,好确定是带去给苗沧浪,还是就此给些钱财,悄然而去,见不到人,怎么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