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挥退了那些想要围上来的中常侍与宫人们。
农历四月,宫中的迎春花都已经凋谢的差不多了,倒是石榴花开始绽放,一朵朵红的耀眼。
陆离眼中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滚落,眼泪与狼狈止也止不住:“陛、陛下待臣甚优,臣无不得之物,自无所求。”
刘宏见此笑道:“不过是一个小盒子而已,何能及朕的侍中万分之一,委实不必如此在意它。”
陆离上前取下木盒,盒子只有巴掌大小,不像是能够藏下遗诏的样子,但是如果只是一块布、一张纸也是能够放下的。
陆离眼睛都红了,不再是那种琼瑶哭戏的泪如珍珠,更似是夹杂着狼狈的真情流露:“陛下……”
陆离:“陛下,臣……”
说要跟对方出去走走,可回光返照到底不是起死回生,哪怕坐着帝辇,走出殿外没多远,他们就在一处亭中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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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了许久的身体根本没有多少力气行走,借着陆离的搀扶走了两步后,刘宏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传了帝辇。
陆离拿着盒子,似是捧着重逾千斤的传世之宝。
刘宏挥手制止道:“今日便不要说扫兴的话了。”
刘宏垂眸:“真的不要吗,可朕真的想给。问朕要点什么吧,朕想给你。”
刘宏没有从陆离手中接过盒子,只说:“伯安先帮我拿着吧。”
刘宏冲着陆离一笑:“或许很快,朕的某个儿子,或者两个儿子全都要体会一下当年朕的体会了。”
借着陆离的力站稳后,刘宏笑道:“伯安今日是想要与朕共赏歌舞,还是欣赏一下朕料天下的英姿呢?”
与之前自信的认为天命在我、时间还有很长相比,这次的“不用”则是因为没有必要,也真的不差这一会儿,找他们来干什么呢,宣布继任人选,交代后事?
刘宏沉默的望着他。
但今天他没有拒绝,他只是看着陆离,配合着对方生疏的动作换上了一身常服。
“可随后而来的不是事事如意,而是如同傀儡。”刘宏回忆着那段艰难的岁月:“那时窦太后临朝称制,窦武跋扈弄权,朕当时的侍中便是他的儿子与弟子(弟弟的儿子)。”
“朕承诺你年年岁岁,却不想竟要失约于人。”刘宏说:“别承诺要给我什么,向我要点什么吧,趁着朕现在说话还暂时管用。”
反正有两个人选在那里呢,让他们争去好了,连这个都争不赢,还能指望他们能够坐稳这个位置吗,他又不是什么男妈妈,还要事事都帮他们处好。
刘宏指着那已经无花的迎春花枝与陆离说:“朕当年初至洛阳之时,迎春花正放,当时还有宫人说这花是专门为了迎接我才开放的。”
刘宏轻轻摆了摆手:“不用。”
一份大礼
“在迎春花开的最好的时候,我登上了帝位。”
刘宏再次冲他摇手:“不必对朕保证什么,不必为朕去做什么。”
等待的时候,刘宏指了指旁边架子上的一个木盒:“伯安帮我取下来吧。”
没有得到回答,刘宏说:“看来是都不想,那就陪着朕出去走走吧。”
“偌大的汉宫之中,朕分明是主人,却活似寄人篱下的小可怜。明明做了皇帝,却好似还不如做解渎亭侯时来得痛快。”
陆离反驳道:“臣不在意盒子,臣在意陛下交给臣的盒子。”
等他死后,这些话恐怕就都是屁话!
陆离:“陛下可要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