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里的柳柳，看起来那么生动而冷冽。

为什么，她会忽然问，是不是他推下去的。

马休明说了在悬崖边上同样的话。

而他处在安全的桥面上，可柳柳却站在十分危险的栏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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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自愿的呢

她和罗冬的长相南辕北辙，可是却好像共享一个灵魂。

马休明放下镜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 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一股十分凛冽的风, 不知道从何处吹来。

只是这一次，柳柳站着的栏杆更加地窄，更加地危险。

“不……”

高架桥周围无人无车，只有他们两个在这里。

意识到这种强有力的掌控感，马休明的话都变得硬气起来，甚至带着几分危险的味道。

他的手指颤抖着按下快门。

也就是说, 在问之前, 她就已经思考过这种可能性了。

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而柳柳又问了什么。

这种强烈的黑色宿命感，使得马休明头脑都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麻。

柳柳身体在高架桥上缓缓动了两下，好像是被风吹得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

“太好了，太好了。”

在这个不详的地方，显示出某种不详的艳丽来。

柳柳问他。

脚下的桥在颤动。

笑了起来。

马休明喃喃自语。

也许是两人位置的对比如此明显，一种强烈的掌控感自马休明的心头升起。

当年, 罗冬就是在此地葬身。

这种想法仿佛给了马休明重重一击。

“是啊。”他下意识开口。

柳柳朝下头看了一眼, 湍急的河流如同猛兽的巨口。

“要怎么摆动作呢？”

在他回答“是”的瞬间。

他意识到了什么，看着柳柳的眼神变换起来，最后, 那双浑浊的眼里，露出几分让人不适的神采。

马休明缓缓停下了解释，也放下了手里的相机。

“太棒了，简直……和罗冬……有着某种近乎一致的气质。”

那么之前的种种恭敬和试探, 都是假装的么？

“我刚刚没有听清你说了什么。”

在当年罗冬坠亡的地方，她最好的朋友，此刻以缅怀的名义，重新在风中“起舞”。

她此刻的笑和平常的那种温柔不太一样, 就好像忽然褪去了面具，露出了下头冰冷的本质。

她看向急着想要解释的马休明。

细腻的皮肤，漆黑的发丝，修长的脖子，还有如同墨画一般的眉眼。

这种冰冷因为她的容貌，显出一种诡艳来。

这种掌控感来自于, 他如今，同样只需要稍稍伸手一用力，就能将柳柳从这高架桥上推下去，就好像当年他对罗冬做的那样。

“柳小姐，你可知道,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可柳柳似乎并不在意这种危险，她毫不犹豫地闭上了眼睛，伸出手，触摸风，那种如履平地的感觉，使得马休明再次想起了罗冬。

他环视了一眼四周。

“闭上眼睛，仿佛在触摸风，感受风……”

就在马休明出神的时候，柳柳忽然睁开眼睛，看向正在拍摄的镜头，淡淡地问：“罗冬当年，就是在这里被你推下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