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生活大多困锁于大宅门内,长日无聊,遇上这样的大型八卦事件,正好为她们枯燥的生活添些佐料。
“好,很好。”
“姐,你等等我!”冯思静一把将沈允城推开,飞奔着朝冯思静追过去。
“家中还有何人?”
冯思静不甘示弱地回瞪:“看什么看?这是世子殿下自找的。我姐姐能瞧上你的身份,那是你的荣幸,不然瞧上你一眼都觉得嫌弃。殿下就等着往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痛哭后悔吧!”
太后眼底泛起微澜,神色却未变,只是轻启唇角,缓慢问道:“你如今年岁几何?”
太后高坐台上,旁边陪侍的人从女官换成了三皇子妃,三皇子妃得了三皇子的讨好皇祖母的吩咐,一连讲了几个笑话,想哄太后开心。太后只觉她叽叽喳喳烦人的很,这才三年,这个孙媳妇就彻底变了个样子。她眼神冷淡扫过,三皇子妃才住了嘴,后退一步,把位置让了出来。
“啪——”
许宜人望见她头顶那朵碗口大的赵粉牡丹,几乎快咬碎了牙,心想:早知道就不听爹爹的话,找人给许宜年一个教训,她也不至于出了这样大的风头,竟然爬到了自己的头上。这么琢磨着,许宜人唤来了身边的丫鬟,耳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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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允城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没料到冯思意竟然会突然发难,挨了一巴掌,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可又不能还手,只能直勾勾地盯着她。
许宜年特意多提了一句许父的职位,只盼太后能有个印象。
终于轮到了许宜年,她竟然表演了双手书法。只见她左右手同时在一张纸上动笔,默写了《灵飞经》全文。一柱香的时间内,她笔走龙蛇,一蹴而就,没有丝毫的停滞。待通篇写完后,众人才发现她左右手的字迹几乎看不出任何区别,一手卫夫人小楷婉转娟秀,颇有神韵。
,霍然打落沈允城手中的金镯,“这东西,你爱给谁给谁!”
令人惊讶的是,处于流言正中心的如阳郡王妃依旧出席了宴会,且精神抖擞,临危不乱,该笑的时候笑,该捧场的时候捧场,半点没有受到影响的模样。任凭谁见了,都要感叹一句大家风范。
太后目光不经意落在许宜年身上,顿时心中一震,目光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哀色。
他记住了。
“果然好字,颇有风骨。”太后评价道,随后女官领了许宜年上前。
欧阳大家宣布群芳宴择出的十二位魁主时,人心又开始浮动。毕竟已得太后直接赐花的贵女仅有六位,还有六个位置尚且空缺,焉知自个儿没有机会。
镯子“咣当”坠地,沿着地面滚了几圈。
正主都走了大半,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开,七嘴八舌地离去。沈允城停在原地,呆滞了几息的功夫,默然凝视着冯思意和冯思静姐妹的身影消失在桃林间,摸着发麻的左脸,嘴角忽而露出了一抹笑。
少女垂手行礼,侧脸与故人几乎如出一辙。
许宜年闻声,恭敬道:“回太后娘娘,臣女生于鸿禧二年,年已十六。”
“若漪……”
接近黄昏时分,天边红日将坠,新月初升,似橙似彤的云霞漾满了半边天空。
沈允城从未被人这么当众怼过,一时气血上涌,直接脱口而出:“你又了解姐姐什么?她看上的不过是世子妃这个位置背后的尊荣和权势,就算我眠花宿柳,行迹放荡,只要我还是世子,她就会赶着上!我回绝了,她也好趁早再找下家!”
结果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群芳宴重新开始,冯思静与冯思意还未回到宴内,发现了这一点的姑娘们都暗中用眼神相互示意,更有不少人窃窃私语,真正将心思放在宴会上的寥寥无几。
“赐花。”
许宜年感受到那些投注到她身上的视线,心中雀跃,总算是熬出头了。她微笑着,按照私下一遍遍演练地那样朝太后行礼问安。
“家父任工部主事,如今正在晋州河道上,家中尚有母亲照管着一个妹妹和两个弟弟。”
许宜年回到座位的时候,脸红红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是止不住的激动。
欧阳大家从书院女使手中接过看了看,点点头,呈给了太后观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