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花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乱些什么，不由得便开始烦躁，敷衍道：“没有什么。”

感觉到了不对劲。

李桃花突然想问许文壶素日都用什么东西洁齿, 但旋即便将注意集中, 挨个检查他的牙齿。

言外之意：疼的。

病（重点）

许文壶赶紧改口：“全凭桃花做主。”

许文壶没答她。

许文壶点头。

许文壶慢吞吞道：“刚才姑娘晃动我的牙齿，有些许酸胀感。”

清甜的香气让许文壶头昏脑胀, 他的心是拒绝的，身体却不受控制，李桃花只是催促一下, 他便情不自禁将嘴张开，任由李桃花摆布。

“看不出来，牙还挺白。”

但那双潮红的眼又在她脑海中不断放大，她只好问：“你眼睛好红，怎么回事。”

出了房门，李桃花摸着自己噗通发响的心跳，狐疑道：“奇怪，怎么比来时跳那么快，是天越来越热了吗？”

“啧，好像是有一颗松动了，”李桃花目不斜视, 用指腹晃了晃那颗牙, “但还行, 松的不算厉害，这几日你千万别咬硬物, 也别吃硌牙的东西, 养养就好了, 知道吗？”

“我没事了，许大人早点睡吧，我走了。”

李桃花觉得奇怪，视线朝上一移，正对上双潮湿泛红, 水光粼粼的眼眸。

许文壶也终于回了神，努力将脑海中卷翘长睫的影子赶去一边，懵懵询问道：“李姑娘方才说的什么？”

李桃花的嘴角总算上扬些许，愉悦道：“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在她们三个人的事情上，都由我说了算。”

“没什么的，李姑娘切莫担心，只是，牙有些疼。”他轻声细气地说，同时不忘嘶上一口凉气。

李桃花恢复下来不少，蹙眉看向他道：“疼就说出口啊，干嘛硬忍着。”

李桃花顿时着急，快步上前，“不会是救我时咬绳子咬的吧，快让我看看有没有把牙咬坏。”

她步伐太快，眨眼之间二人便已咫尺之距，离得近了，两个人各自的气息便有些交缠。许文壶后仰身体，整个后背都贴在了椅背上，声音软而颤栗，惊慌不已，“李姑娘留步，你我男女有别。”

许文壶怔愣一下，回过神来，语气里便已带着笑意，轻声答应：“好的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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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壶轻声道：“一切全凭李姑娘做主。”

这还是他生来第一次以如此近的距离去看一位姑娘, 他的头脑里下意识竟是空白的，唯一闪过的想法，便是她的睫毛好长啊, 又长又翘, 可真好看。

李桃花眼露喜悦，却又将脸一沉。

以及眼眸里，她自己清晰可见的模样。

只见许文壶右手捂紧脸腮，眉头紧皱，一副沉痛不适之状。

许文壶眼中绯红褪去，眼角依旧湿润，声音暖如春风，“李姑娘也是为了我好，我感谢李姑娘还来不及，怎能叫停李姑娘。”

李桃花才不容他闪躲，手直接伸上去抓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抬，安慰道：“放心，在我眼里你也是个姑娘。”

“这还差不多。”李桃花转身便要走，突然想起来正事，拍了下头，颇为懊恼道，“差点又忘了，我想把那姊妹三个多留些日子，你倒是告诉我行不行啊。”

离得太近，连鼻息都是混合着的, 许文壶只要睁眼，就不得不看着李桃花。

李桃花呼吸一滞，抬在他下巴上的手好似被火灼到一般，瞬间便松了开，挺直腰杆，将脸别开，试图平复奇怪的心情。

“许姑娘，嘴张大。”她命令他。

“好了，”李桃花烦躁道，“天天李姑娘长李姑娘短的，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认识这么久，咱们俩现在也算熟人了，从此以后，叫我桃花。”

见李桃花挑眉，他赶紧改口，嘴里像含了块绵密的糕点，温吞缓慢地开口，舌尖点在齿梢，轻轻咬出那两个字：“好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