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地起火宽油热锅,他报菜名:“辣炒鸭胗、老鸭冬笋汤和清炒菜心,晚上吃这些可以吗?”
围裙边角星星点点沾着酱醋和油溅的痕迹,却不会给人任何关于脏乱的联想,他总是清爽得像是某种气泡水。
梁靳深苦恼,“可是应该很多亲友办不下签证。”
忙不迭地点头,曲邬桐冒出一些愧疚心理,于是放下手机,也走进厨房。
“你的围裙没系好。”瞥见他背后散开的围裙系带,曲邬桐无比自然地上去,牵起那两条乱晃的带子,为他打了个漂亮蝴蝶结。
黑色的毕业礼服被仔细熨烫过,棱角分明的干净利落,曲邬桐将蓄长的长发编成麻花辫,灵动地随着她的动作而摇晃。
她还是接过了那束花,梁靳深看见她眼睑上青蓝色的亮片随着她的眨眼而闪烁。
“我们婚礼用什么花呢?”曲邬桐提前做着功课,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办婚礼,那么她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
抿着唇,曲邬桐的脸好红,那一束铃兰与她格外相称。
她与舍友们站在一起,对着不同的镜头留下同样美好的画面。
“除了之澄和李竟,我没有非要邀请的人。”她耸耸肩。
关灭电磁炉,将还在咕噜咕噜冒着泡的番茄酱放置一旁岛台上晾凉,高烧刚退的梁靳深继续准备起晚餐。
番茄汁水被加热,只剩下浓稠的酸甜的红色酱汁。
“梁靳深。”
“简简单单办一场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婚礼,应该也不错。”
抬手摸了摸鼻尖,梁靳深不敢忤逆她,乖乖地烧水喝药,趁着曲邬桐吭哧
的借口,梁靳深加订了一束花,想起与她同一时间毕业的陈沛沛,为自己找到一个出席的理由。
高烧的余震化为脑袋的晕眩,梁靳深回过神,继续熬煮着搪瓷锅中的果酱。
她忽然的凑近惹得梁靳深的背忽然绷直,腰部传来逐渐绷紧的扯动感,他险些将她不爱吃的葱丢进锅里。
“梧桐花和铃兰?”调小了电磁炉的火力,梁靳深另起炉灶,将一旁备好的食材放进高压锅,开始煲汤。
一件她恶趣味的粉色碎花围裙,一件卡通样式的轻松熊围裙,还有一件他最常穿上身也是此刻系着的黑色格子围裙。
“那我们在哪办呢?”她追问,“我想去接近大自然的地方,不要老老实实地在酒店中办。”
曲邬桐向他道谢,她周边的舍友在起哄,梁靳深攥着手,背上冒了一层薄汗,很卑鄙地默认这些关于两人关系的暧昧猜测。
“找个海岛?或者去香格里拉?”梁靳深没有相关经验,不太确信地回答。
在番茄酸甜气息中,梁靳深回答,心脏上那一道好不了的淤青在时隔多年的这个夏末迟半拍地缓慢愈合。
厨房壁角挂钩上挂着三件围裙,三件都是曲邬桐顺手买一件下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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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结束,曲邬桐双手叉腰,用凶巴巴的语气遮掩自己别扭的关心,赶着梁靳深吃药去休息,由她来负责锅碗瓢盆的清洗。
“好。”
曲邬桐喊他的名字。
梁靳深的心脏又被薄荷气泡淹没。
在脑袋里构想着画面,尝试预知搭配效果,曲邬桐在手机备忘录中敲下文字,“可以。”
只可惜陈沛沛忽然冒出一声多余的“梁靳深”,打断那个刹那暗潮涌动的氛围。
“去夏威夷吧!”曲邬桐决定,“趁着我的美签还没有过期。”
梁靳深捧着花,忽然不知道要怎么靠近怎么开口,只能静静站着一旁,那束铃兰与他的心一起轻颤。
西斜的太阳亲吻她的侧脸,曲邬桐皱皱鼻子,闻到好浓的番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