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掐着时间,在十分钟之内赶回,使用了异能力保证绝对的寂静,瞬移出现在床前。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黎没想到太宰现在就要验证,平地踉跄了一下,差点没能站稳,太宰伸手接住了他。
“好了。”黎直起身,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刻下了一个异能回路,太宰能随时知道我在哪里。”
黎跟太宰对视数秒,缴械投降:“我就是……我没杀人,只是威胁了一下那个……”
就好像,太宰治不是手中沾满罪孽的港黑首领,太宰治只是太宰治。
“黎君不需要事事向我汇报,这是黎君的自由。”
是吗,只是这样啊。
他居然在这种事情上为他感到担心。
“不会……是一种失重的感觉。”
不询问,不责怪,不索取。
黑夜里,太宰治声音平和,好似不如何在意。
“但是,”太宰又用那种温柔的腔调说,“一个随时会脱离我视线的人,实在是有点难以信任,黎君觉得呢?”
青色的灵力线在前,蓝色的紧随其后。因为人间失格的异能特性,蓝色不断地将青芒吞噬,渐渐结成一个复杂的阵。
心脏依然在剧烈地收缩,简直要绞出血来,但黎笑了笑,向他的老板走近。
就好像他认定了自己对太宰来说是无关紧要的。
被这声音里的压抑一惊,太宰治猝然抬头。
那么,对太宰来说,之前的那些温情,都是假的,都是毫无意义的吗?
扑通、扑通。
太宰多疑,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但黎自作多情,居然以为自己已经得到了信任。
黎:“……”
太乖了。
柔弱的兔子将自己最嫩的肉放在野兽嘴边,还要贴心地提醒它慢点吃小心硌牙。
“嗯……”黎听见自己这么说,“说得也是呢。那……”
没便秘,谢谢您。
黎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调平静无波,也没有看他。
符,更充满了侮辱感。
它让太宰治无比鲜明地意识到,黎君这样做不是输给了他的阴谋,只是因为黎君在意他。
太宰治握了握手,竖起指尖一勾,激活了那个回路。
“然后,”黎顿了一下,“如果太宰触发这个回路的话,人间失格将无视距离对我生效。”
太宰治知道自己伤了他的心,更知道,黎君打算就此揭过不提。
这简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太宰说,“我需要一个权限,能让我相信,黎君永远不会背叛我的权限。”
在意到为了他伤害自己,在意到怕他刺进心脏时感到不适而特意转移他的注意力。
黎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去上了个厕所。”
“太宰,”黎在床旁牵起他一只手,像初见的那个夜晚一样教他,“跟着我的轨迹走哦。”
要我离开吗?
琥珀色的眼睛瞳孔骤缩。
“太宰,”黎轻声叫他,“看我。”
吞吞吐吐,试图蒙混过关。
黎的大脑剧痛,眼前闪现过洁白的墙壁,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仪器红光闪烁,滴答作响。
“唔!”
简直笨得要命。
太宰治不置可否地微笑:“那黎君得多吃水果才行。”
温热的心脏毫无保留地为他敞开,只要太宰愿意,指尖的方向稍微一转,就能让黎君痛苦万分。
黎垂眸,很浅很浅地在他眼尾落下一个吻。
后悔,愧疚,心疼?
不,比起这些,太宰心中扭曲的控制欲万年难得地饱餐了一顿,心中全是快意,全是恶劣的满足感。
眼前的恶魔态度良好,语气柔和,循循善诱道:“黎君这么多种类的异能力,要做到这个应该也不难?”
费奥多尔垂眼,细长的手指摩挲着项圈,沉吟片刻,神情隐于暗处,勾起了唇角。
黎几乎是潜意识里松了一口气。
只是……那个吻。
一阵痛苦的窒息感淹没了他。
抬头,太宰治半靠在床头,光裸的上半身在月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首领静静地,用无悲无喜的眼睛看着他。
黎愣了一下,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黎握着他手向前送,太宰的指尖穿透了他的心脏。
黎觉得自己可能活不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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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