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好生歇息。”花无凝多看了他几眼，悠然转身将药箱放在原来的位置。

“药在哪儿？”花无凝收回手，眼底掠过一丝了然。

玉指轻抚其上，她转眸看向柳蘅，却发现柳蘅眼中波光荡漾，不敢看她的面容，急切地闭上眼。

“阿凝…，”柳蘅拦住花无凝的纤指，耳尖浮上嫣绯，他神色有些闪躲，“还是别了。”

花无凝也不再多言，只是与其道别，便走出了少师府。

她尚存有笑意的容靥渐渐被凉薄浸入，平静无波，眸光深深，不知在想什么。

室内的炉火烧得更大了些，温度节节攀升，熏的柳蘅的的脸更是红的不像样。

总不会是天气太凉，都不想出门了？

“男女授受不亲。”

花无凝话音落下，柳蘅扯上衣裳，遮住右肩，却并没有将衣裳合上，而是任由自己的胸膛在衣裳之下若隐若现。

感受着身前人离开自己，他才睁开眼不自觉地喉结滑动，眼眸中不似温柔之意，倒有股锐利吞灭之感。

现下她已经出来，京城街道依旧没看见多少人走动。

她可不信暗三不懂她的暗藏之语，是不要武婢换暗一跟着。

“嗯。”花无凝何尝不懂柳蘅话中意，她只是浅浅淡淡应了，不再多言。

“箭伤本就不易恢复，这次还裂开了。”她语调平缓，听不出情绪，“我下次来找你。”

“好了。”

指尖掐紧，她目不斜视地看着与暗一交手的暗卫们。

“阿凝能记住我便是好的。”柳蘅揪着衣裳，将其理顺，“我送送你。”

找到药箱，花无凝转身回来，柳蘅也将那与平日里不符的神情全然掩盖住。

花无凝忍俊不禁，眉稍上涌出别样的笑意，“此前谁在院中上药，袒胸露乳，活色生香啊。”

“不碍事。”柳蘅也坐起，纵然笑得和善，但眉宇间难掩的痛意。

“暗一？”她再唤了声。

此前是权贵居住之地，不见多少人说得过去。

真应了那句赏心悦目，诱人心神。

腰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语中融入兴味十足的笑，“大小姐，找到你了。”

闻声看过去，她看见暗一在楼顶之上，手持利刃与一行暗卫在交锋。

“这次就算了。”花无凝揶揄抵唇。

他现在这个样子，走出去送人被婢女仆人看见不知道又会被怎么说道。

“让我看看。”花无凝颦蹙秀眉，伸手触碰柳蘅的右肩。

“让我看看，我替你换药。”花无凝柔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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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暗卫她再熟悉不过，是朝辞啼养的。

抓着花无凝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迟迟不见暗一现身，花无凝疑虑更深。

“有劳阿凝了。”侧过脸，放下拦住花无凝的手，一副仍由她来的模样。

街道上人影稀疏，廖廖几个，寒风卷着落叶吹过花无凝的面容。

花无凝也是摸着柳蘅的衣襟，慢条斯理地将衣裳一层一层剥开，露出胸膛后，一用力，衣裳滑落，纱布入目。

远处浮云一行，飘在空中，随风势而往前移动，花无凝款款行于街道上，眸醒时，暗皱黛眉。

怎么还是寥落几人？

可是这个角度又正好能将柳蘅那一片春色纳入眼底，在与他这含羞带怯之容结合。

刀剑相磋之音隐隐约约传入耳中，不用多时她听见了暗一的声音，“主子，有埋伏。”

“果然裂开了。”花无凝拆开纱布，感叹一句，“抱歉了，阿蘅。”

柳蘅温柔的眸看着为他包扎伤口的手指上，继而看向别处。

“好。”柳蘅轻咳着，仿佛是要将窘迫掩饰掉。

“多谢阿凝。”柳蘅垂着头，让花无凝看不见自己的正容。

“暗一。”花无凝驻足低低喊道。

是碰到伤口了？”

点点猩红在纱布上格外的显眼，不用多想，便知伤口裂开了。

一阵寒风袭来，身后有丝丝凉意萦纡，她身子骤然僵住。

“在柜屉中。”柳蘅声音比平时紧绷了不少。

“你无心之举，何必道歉。”柳蘅低头看着为他包扎伤口的花无凝，“何况，你与我之间，用不着说这些。”

柳蘅闪动着眸，从花无凝的眼神中也读出了她言未尽之语。

“别…别提此事了。”柳蘅骤然红了脸，羞燥齐齐显于霜白之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