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换成别人我未必会答应合作。”
片刻后那支未点燃的烟被他投进垃圾箱,车窗缓缓升起,他的手跟着收回,引擎发动,车子驶入夜色深处。
“带她去见你时我就知道你们性格相投。”
一晚上时间够他想清楚很多,他不想跟她这样不冷不热僵着,等接上她死皮赖脸也要跟回去,道歉服软已经信手拈来,说什么他今晚都不会再跟她分开。
回到白鹭洲,室内一片漆黑,脱下鞋赤脚走在地板上,脚底酸痛得到缓解。
入行以后表情管理还算过关,桌上无人注意到她的异样,有人提杯敬酒,众人纷纷举杯,她也跟着一起,手指刚触到杯子,就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掌按住。
初春夜晚凉意袭人,她拢了下手臂,避而不答,“毓秀姐在那边,我还有事,恕不陪您多聊了。”
这一段小插曲引来不少人关注,两人的关系不是秘密,婚礼都在筹备了,不知怎地就没了后续,私底下各种猜测都有,今天这种场合遇上,有点风吹草动免不了就会成为焦点。
“可我觉得,她真实的样子反倒更吸引你。”
陈誉凌知道今天是她和钟毓秀合作公司正式对外宣传的日子,想着她还在生气就没不请自入,在活动会场外面等着结束后接她回去。
三言两语将刚刚那段插曲略过,大家再次为今后合作提酒,南晚吟抿下一口,眸色微怔,裴泽州递来的杯子里不是白酒,而是还略带余温的茶水。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她抓不住,也无从探究,只能眼睁睁任其发展。
其他人也跟着应和,“裴总对女士向来细致周到。”
空气中隐约传来饭菜香气,她脸色微有变化,在墙上摸索开了灯,预想中的人却不在,只餐桌上留下几碟还在冒热气的轻淡菜肴,和一碗解酒的绿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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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迈一步,他就多沉……
转身迈步,利落离开,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对我避之不及,你就这么喜欢他。”
她到了嘴边的呼喊复又咽回,靠窗站立半晌,一时心乱如麻。
“我以前以为她最是心软,现在才发现她下定决心的事不会回头,我和她不是情深也非缘浅,说不清是自作孽还是天意弄人。”
出门前他已经备好菜,上次的事是他太过心急,想留下她要循序渐进,操之过急很容易惹她反感。
这种感觉很不好,陌生奇怪,令她无所适从。
她自己说的各自冷静,却在刚刚只看到他一截手腕就忍不住心软,做了决定又出尔反尔,她以前从不会这样反复无常。
裴泽州站在原地,没有试图上前阻拦,目送她身影走远。钟毓秀
“有缘的人不会无故走散,无缘的人将就在一起也不会长久,我和陈景骁十年婚姻尚且如此,你若有心,未必等不到她谅解那天。”
钟毓秀笑着解围,“毕业这么多年泽州的绅士风度还是不变。”
裴泽州说,“她成长的很快,算起来我从一开始就是不了解她的。”
南晚吟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声音冷静平淡,“如果这样说会让你死心,那就是吧。”
里灼烧精神不是很好,勉强撑着含笑搭话。
“一定要和我这么客气?”
后背刚挨上胸膛,她就立即退开,转身看他,“抱歉裴先生。”
说完,她迈步坚定离开。
良久,她离开窗边,勉强将这一切归咎到渴求上,不可否认地,看到他的手,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床上那些缠绵。
宴会结束,和钟毓秀一起送走宾客,紧绷的身体才有所放松,踩了一天高跟鞋,脚底酸软无力,下意识想靠墙支撑片刻。
裴泽州隔着钟毓秀把手伸过来,在她还未有反应前将那杯透明酒液撤走,换了一杯新的塞进她手里。
她不动声色放下杯子,没有表现出异样,也没朝他多看一眼。
或许吧,只是他运气一向算不上好,越执着的东西越惨淡收场。
她奔到窗边,楼下路灯暖黄,一辆车子静静停置,车窗半落,驾驶室伸出半截手臂搭在窗沿,腕骨瘦削,指节修长,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
“落了浮灰,不干净,你喝这杯。”
脚步稍稍后撤,墙没挨到反而撞进一道温热怀抱,浅淡的檀香气令她无需回头就猜到是谁。
在远处看见这一幕,走过来开解,“她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人都要心性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