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长眉武校训练时，她就比较怕疼，好在浑身的筋骨软，劈叉下腰和压腿，她都还算适应。

第五烨深深看着她，黑眸亮到如同锐利的剑。

被他摩挲着耳垂，仿佛他们是什么久别重逢的爱人，陆挽意浑身都快烧起来。

大概是鼻子在抗议，那几年在国外受过的超负荷委屈。所以现在一丁点委屈都受不了。

她挪开了眼神，没有再说话。

烟味飘过来，令她觉得有点难受。

六年前的第五烨，每次站在陆挽意面前时，后者都能轻松掌控对方的情绪。

陆挽意被他眼里汹涌的复杂情意吓到了，甚至无暇注意到，第五烨此时离她那么近。

国外的香水浓厚，欧洲人普遍有体味，于是各种香水混合在一起，那种臭臭香香的气味，会令人做噩梦。

简称，上头。

毕竟她学的是那种观赏性的套路，并不是真刀真枪直接上来打的东西。

他开始充满进攻性和危险感。

陆挽意受不了疼。

“就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这么多年没见，在这里看到我。”

他不再是沉稳的商界大佬和新贵，而是一个骤然看到了曾经心爱女人的失意之人。

任何不美妙的气味，包括烟味，都会让陆挽意飞快生出厌恶心理。

他没有一次曾经在梦中，这么清晰地看过对方的脸。

所以那几年在外面，她被折磨得够呛。

念着“陆挽意”这三个字的男人，似乎浑身散发一股危险。

那只手几乎要把她的腰掐断了。

在陆挽意走后，他做过无数次梦，梦境中每一次他都是看着对方离开，剩下一个背影。

第五烨变得不再像陆挽意印象中的那个人。

她朝着后面退了退，下意识去捂鼻子，甚至喉咙里咳了两声。

至少以前，第五烨不会这样把她抵在墙角，用这么露骨进攻的眼神注视她。

第五烨语气停顿，抬起手，情不自禁摸了摸陆挽意耳垂。

前一秒他们还在看电影，看那一场后来从没看完的《你的名字》。

第五烨站在窗边，清俊的脸上没有表情，黑眸也冷到像在看陌生人。

那只手充满温度和力量，明明和陆挽意记忆中会温柔摸摸她脑顶的那只手一样，但却又有一些不同。

陆挽意怔了怔，被男人高大身形带来的压迫感逼着往后退了一步，身体贴在了墙壁上。

岁月的确会给人历练的机会。

但一回国，呼吸到新鲜空气，陆挽意顿时就习惯了现在走到哪里都是清清淡淡的感觉。

陆挽意几乎有种要被灼烧在这里，变成飞灰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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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挽意和他年少时做过的无数个梦，席卷在一起，裹挟了他。

爱也是，恨也罢，他分不清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陆挽意。”

她想往后缩，奈何第五烨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腰。

“陆挽意。”

陆挽意知道自己任

性，她在第五烨面前一向都这样。

而眼前的男人，恍惚中却又和当初的少年完全不一样了。

面对上亿的生意，都能淡然处之的第五烨，唯独在遇见陆挽意，依然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

下一秒，陆挽意就会从清晰的梦境中忽然离开。

他朝着陆挽意迈步过来，步子大而干脆。

然而在看到陆挽意咳嗽的动作时，男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香烟掐灭。

耐受力也由此练了出来。

第五烨如今的眼神，就活像是要下一秒把她吃掉。

第五烨变得凶狠，霸道。

当初戛然而止的缘分，在这次猝不及防的见面中，被重新点燃。

说不上是爱还是恨，他经年累月的情感，所有这些年里冰封起来的那些起伏，全在看到陆挽意的那一瞬间，如同堤坝被冲垮，再也没了防护。

第五烨喊着女人的名字，一字一顿，声音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

而阅历向来都是一种令人越来越强大的东西。

哪怕这么多年在国外待着，她也始终保留着几分年少时期的洁癖，不喜欢任何不熟悉的气味。

隔了六年的东西，再次扑面而来时，变得愈发汹涌。

就像现在这样，仿佛这个人再也不会消失跑远了，而是只被他禁锢在怀中，后面就是墙壁，没有半点可能消失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