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语气平静得诡异。
“小羽,你在发烧。”
“因为我那不争气的舅舅,我早就失宠了。昨日陛下迎娶的新皇后,并非我。”
郦羽打了个激灵,再一闭一睁眼,眼前火光与惨状俱散。
郦羽怔怔地看着他,脑中却不自觉浮现出姜慎的脸。
郦峤却只是摇头,“原来你介意的是这个。”
“郦、郦峤?!你怎么会在这!”
“公子…最该死的人就是你啊……”
但他躲开郦峤的手,倔强道:“我不要你管。”
“快松手!小羽!”
“小羽!枉祖父一直把你当亲生孙子看待……你是个祸害,你为何要像姜忱告密!老夫就不该让你留在郦家!”
换作平日,他早已怼了回去,但此刻浑身乏力,口干舌燥,只觉得天旋地转,无力再言。
他发现自己被郦峤抱在怀中,慌忙推开他向后躲着。
郦峤望着他惨白的唇,便爬了过来,伸手贴上他的额头。
郦峤叹了口气,嘴角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我也姓郦,这里是我家。哥哥出现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快把自己给掐死了!”
“公子…不如你也…陪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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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以余生,长伴汝侧】
“不要看他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他可是这游戏的看板男主喔。”
“小羽…小羽……”
接着从背后,有两只手手掐上了郦羽脖子。郦羽低头,发现那双手却是自己的。
忽然一阵风平浪静,郦羽耳朵里只剩梧枝的那句话。
这是什么字?
他也本能地觉得自己家最好不要想起那些事,就和姜慎说的那样。
可头疼得越来越难以忍受,信纸从他手里掉了出来,轻飘飘地下落,他扶着额头,双膝跪在地板上。
此情不渝,此心不改。
像是鬼画符一样。有竖,还有横,一个圆圈,乱七八糟地组合在一起。
“公子…我们在下面…很苦……”
郦羽一听这话,只觉更加头痛。
全府上下所有人都忽然破土而出。而抓住他脚踝的竟然是梧枝。姜慎说,梧枝在秋猎那晚为了救他已经死去……那是从小照顾他和他一起长大的人。
郦羽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这是郦府被抄家的场景!他含着泪,想跟祖父解释,祖父却一挥衣袖,把他甩在身后。郦羽迈着步子要追上去,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
看上去虽然难以理解,可又好像很美好。但这些再印入脑中后就变得极为痛苦。
但读完后,反面还写一行很奇怪的字。
郦峤仍在说,内容却愈发玄乎。
他尖叫声,四肢胡乱挣扎,束缚却越动越紧。那些人扭曲蠕动着,爬到了他身上。
梧枝颤抖着手,血不断从他双眼中流出。
这封信。这次不是策论,也不是律诗,是我真心想对你的话。
他语气认真至极,认真到不像疯话,可说出的,却叫郦羽一个字都听不懂。
郦羽开始头痛欲裂。
再睁眼,眼前的郦府只剩刀光剑影和连绵起伏的惨叫。
这近一个月的折腾,接踵而来的坏消息,郦羽的心情一天都没好过。身体自然也一天比一天差。
目光一落在郦峤这身金玉加身的模样上,他心中更添烦躁。便讥讽道:“当皇后好玩吗?”
他大口咳嗽半晌,视线才慢慢清晰。待看清将自己唤醒之人,他却如见厉鬼般惊叫出声:
所有人都不被五花大绑,除了他。祖父被带走之前,眼神失望透顶。
在郦峤面前,他素来得端着些许嫡子的体面,便强撑着坐直了身子。可如今身子一动才发现,不止脖子被掐得疼,浑身上下都仿佛被车碾过般酸痛不堪,冷意如潮水涌上,几乎将他吞没。
天地为证,山海作誓:
我姜慎,年有十四(划掉)十五,今此立誓:两年后无论他是否高中,必亲自上门,十里红妆,以大云国亲王之名义赢取郦二公子为正妻。
“我没害过你们!我怎么可能去害你们!去害祖父!我、我是祖父的亲孙子…我就是祖父的亲孙子!”
“公子…你为何…要害我们……”
“……也没办法,这是‘姜忱线’的必经剧情。等触发完阶段性任务,他就会回心转意。”
……若换成姜慎来说这些,好像也并不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