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被他绣得有些歪曲，纵使周送不满意，也迫于时间紧张而不能频繁修改了。

而贺止忙了几日，雪灾的事情总算有了好转，受灾百姓已安置妥当，贺止紧绷的神经终于也能放松些了。

周送也知道自己写的字不好看，明晃晃被贺止看到自己的缺憾一面，他也很是羞耻。

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要暴露了……

回想起这几日与周送见面甚少，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天天一头扎进宁风阁，时常到晚上才回去。

“练字？”贺止拿过他旁边的书，“花月诗集……用情诗来练字？”

他刚做好伪装，贺止就走了进来，周送回过头，心跳隐隐加快。

经过几日的努力，周送绣上的图案已经有个雏形了，虽然距离周送理想的状态还差得远，但他依旧很欣慰。

贺止都有些疑惑了，宁风阁的书有那么好看吗？

周送抿唇回答：“我在南林，很少有练字的机会，我的几位皇兄都不好应付，若是我学识过人，恐怕很难活到今日……”

有时他都很佩服贺止的精力，反正要是换做让他每日早起，他肯定是做不到的。

“不行吗……？”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碰触，但周送的主动还是让贺止极其满意，此时也没有再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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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送又一次起床后没看见贺止的身影。

几日的时光就这样慢慢过去，周送每日躲在宁风阁，表面称正在读书，背地里其实正偷偷绣他的香囊。

倦意渐渐上涌，贺止便满含笑意地起身道：“脱衣睡觉。”

周送握笔的姿势并不正确，不会使力，写出的字粗细不一，很是惨不忍睹，贺止不禁问道：“你在南林很少写字？”

趁着今日没什么政事，贺止便启程往宁风阁而去。

周送打开自己的包袱，把里面藏着的香囊拿了出来，接着完成他昨晚没做完的“大作”。

周送没想到贺止准备得这么齐全，他把自己带的东西放到桌上，试着感受了一下座椅的舒适度。

……

周送索性接着绣下去，他是初学者，能独立完成就已经很厉害了，相信贺止知晓他这份心意也一定不会嫌弃的。

桌上用具更不必说，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一看就是用心准备了的。

可事实却是他连读书识字都要学会藏拙，才能以此来麻痹他的兄长，更好地在深宫里活下去。

早知道刚刚就不一时兴起亲他了。

易让他糊弄过去？

毕竟是自己一针一线亲手缝出来的作品嘛。

问了高云周送今日的行程，果不其然还是在宁风阁。

贺止走到桌边，看他拿着笔，纸上却一个字也没有，问道：“在做什么？”

只是没写几个字，就让贺止皱起了眉。

昨日周送看到的桌椅被人换了一套更贵重的，座上还垫着厚厚的软垫，椅背的软枕靠起来也一定舒适。

软垫的存在让椅子一点也不硌人，窗外的光刚好洒在桌案上，衬出一片温馨，周送的心情也随之明亮起来了。

“报酬不够，‘交易’很难成立啊。”

带着这样的想法，周送绣得更卖力了。

毫无所知的周送正与他手中的香囊作斗争。

周送硬着头皮夺回了那本书，在贺止的注视下开始写字。

周送胡乱把衣服脱掉，就卷起被裹成了一团。

周送一窘，他随便拿的书，怎么刚巧就拿成了情诗集啊？

贺止因为雪灾的事情，还是一大早就出了寝宫。

周送说起这件事时，语气还是有些低落，若是条件允许，他又何尝不想写一手好字呢？

地面也被人洒扫干净，屋内的炭盆燃得火热，一点也不像昨日那样寒冷了。

贺止便抱着那一团，缓缓陷入梦乡……

他正要再下一针，忽地听见门口有响动，吓得他慌慌忙忙就把东西藏了起来，拿起毛笔翻开书，佯装写字。

但看着周送写不美观也努力控笔的样子，他还是俯下身从后面笼罩住周送的身子，宽大的掌也覆在周送握笔的手上。

周送面不改色地扯谎：“练字啊。”

翌日，贺止果然履行了他的承诺，让人把宁风阁打理了出来。

贺止不语，突然有些后悔刚刚的问话，揭了周送的伤疤。

话中的威胁让周送止住了动作，他咬唇，良久才凑过去捧住他脸颊，把唇印在了他唇上，然后快速离开。